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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
符纸碎片正贴在洞口，朱砂符文被血浸得模糊难
辨。
“苏小姐在看什么?”
沙哑的嗓音贴着耳后响起，苏青的手电筒唯当砸
在地上。转身看见三爷爷拄着枣木拐站在三步
外，寿衣领口露出半截暗黄皮肤，上面布满鱼鳞
状纹路。老人混浊的眼球倒映着她惨白的脸，嘴
角咧开露出黑黄的牙："槐树通阴，根须缠着山神
老爷的脚呢 "第二章·水怨
陈老五的尸体横在乌篷船头，泛着河腥气的麻绳
还缠在腰间。苏青的镜头扫过那张泡胀的脸——
死去三天的人竟没有尸斑，青白的皮肤下隐约可
见蛛网状的红丝，像有什么活物在血管里蠕动。
“正月十五生的全阴命...”陈寡妇蹲在码头石阶上撕
纸钱，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突然抠进苏青手
腕，"陈瘸子捞他上岸时，这尸首的手攥得死紧，
掰开来..…"疯女人浑浊的眼球凸出眼眶，沾着纸灰
的嘴唇几乎贴到苏青耳垂，"掌心刻着镇魂符
哩!"
河风卷起未烧尽的纸钱，苏青瞥见某张黄纸背面
洇着暗红血迹。正要细看，晒得黝黑的船工猛扯
缆绳："外乡人少管闲事!"乌篷船剧烈摇晃，陈
老五的尸身突然朝苏青方向侧翻，泡烂的蓝布衫
裂开，露出后颈三颗排列成三角状的朱砂痣。
夜色泼墨般晕染河面时，苏青摸回了停尸的船
坞。防水摄像机刚对准尸身，对岸林子里骤然响
起唢呐声。那调子诡谲得不像人间乐曲，忽而拔
高如夜枭啼哭，忽而低沉似老妇呜咽。陈老五紧
闭的眼皮突然抽搐，两道血泪顺着太阳穴滑进耳
蜗。
“别碰生死簿。”
沙哑的警告声惊得苏青撞翻桐油灯，三爷爷不知
何时杵在船头，枣木拐杖上的铜铃叮当作响。月
光照见他撩起裤管的小腿，那些白天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