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记得了。”我放下银叉,手腕不自觉地微微发抖,粉色头绳在腕骨上勒出一道红痕,“只记得那里的冬天雪很大,门前有棵枇杷树。”徐姨手里的瓷勺“啪”地掉在地毯上,碎成一片片,像洒落的月光。
小雅收拾她粉红色书包的时候,我的旧手表显示六点十七分。养父林大山的电话接连不断地打来,最新的短信闪着刺眼的红光:“赶紧回来做饭,想饿死老子?”
我回到出租屋,刚把钥匙插进锁孔,一个酒瓶就“哐当”一声砸在脚边。“翅膀硬了?”养父冷冷地看着我,“下午你妈和你说的回老家嫁人,你竟敢反抗?”养母那尖利的嗓音从厨房传来:“林燕!”“又发什么呆?”紧接着,铁勺重重地砸在我的后背,发出沉闷的声响。养母斜眼看我,“整天摆张丧气脸给谁看?”养父在门外咳嗽了几声,“乡下周家说了,彩礼还能再加三万。“
我脑海里想着今天的数学卷还没做完,目光盯着日光灯下飞舞的灰尘,鼓起勇气说:“刑法第240条规定拐卖妇女儿童……”“闭嘴!十五年前要不是我们看你可怜,你早冻死在福利院里了!”瓷碗里的稀饭随着争吵声晃出一圈圈涟漪。我捏着三模成绩单的手悬在桌角,被腌菜汁溅脏的“年级第3名”字样正在慢慢褪色。
“老师说能冲985……”我的话还没说完,塑料勺突然在碗底刮出尖锐的声响。“你爸透析一次六千八。”养母抖落药盒底的欠条,“你嫁到老周家,换十三万彩礼刚好。”成绩单被咸鸭蛋砸中,卵黄顺着墙上的“透析时间表”缓缓往下淌。养父喘着粗气,夹杂着浓痰的声音传来:“先住过去……咳咳……年龄到了补证……” 我紧紧盯着日历上圈红的高考日期,腌菜缸在月光下泛出暗红的菌斑,就像生活沉重的印记。
第二章 别样的情绪
五月底的阳光已经炽热,我在小雅家吃着樱桃,指尖沾满甜腻的汁水。右手边那面粉刷成珊瑚色的墙,在阳光里泛着柔和的光,像一块化了的草莓冰,每次家教结束,徐姨总会往我书包里塞一盒水果,这让我对这抹粉色多了些别样的情愫。
“燕燕姐!”小雅像只活泼的小鹿从纱门里蹦出来,头上两根粉色蝴蝶结发带跟着跳动,“这道题好难啊。”空调风轻柔地吹着,把小雅鬓角的碎发吹成和我同样的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