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她伸手把刘海别到耳后,这个不经意的动作让我笔尖一顿,因为昨天徐红给我梳头时,也是这样把我的碎发别成月牙形,那一瞬间,一种奇妙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姐姐的睫毛会打卷耶。”小雅托着腮,凑近我,她身上飘来淡淡的草莓味。
李秀推门进来,热浪裹挟着她一同进屋,“你们别聊天啊。”她说道。话音刚落,小雅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鼻血滴在数学练习册上。“题……题还没讲完……”她抬手擦血。
“妈妈别生气……”小雅起身时身体晃了晃,打翻的墨水瓶在试卷上漫出一大片黑河。我伸手去扶她,却被李秀一把拽住手腕,她的美甲掐进我的皮肤:“你赶紧打120 ——”
“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医生的话像一记重锤,让消毒水味愈发浓烈。
几天后,我独自坐在小雅的房间里,心中涌动着莫名的情绪。我趁徐姨熬粥时,偷偷翻看了她的相册。相片里的小女孩穿着粉色蓬蓬裙,背后是未遭油烟侵蚀的新粉墙。我舔了舔开裂的嘴角,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
“你刚刚在我家翻我抽屉了?”李秀的声音突然响起,冰冷得像手术刀,划破寂静。我慌忙解释:“我只是好奇……小雅说……”
“下周不用来了。”她猛地合上相册,金属扣在墙上蹭出淡粉划痕。“别肖想不属于你的东西。”我愣住了,心中五味杂陈。突然,我想起相册最后一页的便签,那是用粉色荧光笔写的,字迹被岁月侵蚀得残缺不全:“宝贝三岁生日,新刷的墙……”
第三章:骨髓配对的契机
高考最后一门交卷铃响时,我心急如焚地冲向急诊室。紫外线灯滋滋作响,我看到小雅蜷缩在病床上,像一只受伤的虾米,化疗泵的管子缠在她手腕上,像一条冰冷的青蛇。
“急性髓系白血病M5型。”主治医师的钢笔在病历纸上戳出一个小坑,李秀的高跟鞋跟“咔”地折断在瓷砖缝里。徐姨手里的佛珠突然绷断,檀木珠子噼里啪啦地滚进床底,李叔则面色惨白,下意识地把拉扯着领带。
李秀的Chanel包擦着我耳尖飞过,砸在堆满缴费单的窗台上。“卖房子也要治。”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决绝,可口红却粘在牙上,像一抹干涸的血渍,透着几分狼狈。”我再和医生朋友联系,看看有没有其他的治疗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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