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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他合上电脑的声音像是法官落槌，"现在，去换条裤子。"
第二章 玫瑰与荆棘
总裁办公室的恒温系统发出细微嗡鸣，陆沉渊的钢笔尖正在文件上划出凌厉的折线。我站在三米外的檀木办公桌前，看着他睫毛在眼下投出的扇形阴影，忽然想起女儿幼儿园发的蜡笔画——那些用黑色水彩笔反复涂改的太阳，总是把白纸戳出细小的窟窿。
"把领带夹找出来。"他甩过来一个丝绒首饰盒，祖母绿宝石在晨光中裂成细碎的星芒。这是今早第七个无理要求，从调整百叶窗角度到重煮十三次咖啡，年轻的总裁正在用近乎幼稚的方式验证他的权威。
我单膝跪在波斯地毯上摸索，真丝领带掠过手背时泛起战栗。更年期的血管像是灌进滚烫的砂砾，汗珠顺着脊椎滑进束腰里。二十年前我也是这样跪在地毯上，在儿童医院的走廊寻找女儿掉落的蝴蝶发卡。消毒水的气味和此刻他身上的冷杉香重叠，记忆的棱角突然变得锋利。
"您有幽闭恐惧症？"我的指尖触到他僵直的小腿肌肉，昂贵的西装裤料下沁出冷汗。这个发现让我莫名愉悦，就像在完美瓷器上找到一道隐秘的裂痕。
陆沉渊猛地抽回腿，金属椅脚与大理石地面摩擦出刺耳声响。他耳后泛起的薄红让我想起第一次教女儿骑自行车时，她摔进蔷薇丛后强忍泪水的模样。"苏助理的体检报告倒是精彩纷呈，"他翻动文件的声音像在撕扯树皮，"骨质疏松，雌激素水平只有标准值的三分之一..."
我扶着桌沿慢慢起身，指甲在红木上掐出月牙状白痕。更衣镜映出我们荒诞的倒影——他像头炸毛的年轻猎豹，而我则是棵被雷火劈过半边的老橡树。落地窗外飘起今冬第一场雪，二十三层楼的高度让雪花看起来像是坠落的银河。
"陆总难道在羡慕？"我笑着解开衬衫第二颗纽扣，露出锁骨下方淡粉色的剖腹产疤痕，"这是时间颁发的勋章，可惜您连参加评选的资格都没有。"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喉结在领口间上下滚动。当我转身去捡滚落桌角的钢笔时，听见身后传来打火机连续三次哑火的声响。火石摩擦的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