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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咖啡渍与阿玛尼
茶水间的镜子映出我晕染的眼妆，睫毛膏在眼尾洇开淡淡的鸦青。中央空调的冷风卷着龙井的清香拂过后颈，却压不住那股从脊椎窜上来的燥热。
我攥紧手中的冰镇苏打水，玻璃瓶身凝着的水珠顺着掌纹蜿蜒而下。更年期就像个不请自来的客人，在我四十岁生日当天准时叩门。此刻小腹传来熟悉的坠胀，潮热正顺着血管攻城掠地。
"苏主管，陆总到了。"
助理小林的声音让我的手抖了抖，碳酸饮料泼在雪白的衬衫前襟，晕开一片浅褐色的云。会议室的磨砂玻璃后隐约可见颀长身影，剪裁精良的阿玛尼西装勾勒出宽肩窄腰的轮廓。我低头看了眼腕表——距离并购案汇报还有七分钟。
洗手间最里间的门锁咔嗒合上时，我听见高跟鞋敲击大理石的声音由远及近。"听说新来的总裁才二十八岁？""空降兵罢了，八成是董事会的..."刻意压低的交谈混着水流声忽近忽远。我望着隔间门板上的小广告出神，指甲深深陷进掌心。那些褪色的不孕不育广告，此刻倒像是对我荒唐人生的注解。
推开会议室的门，冷杉香氛扑面而来。椭圆会议桌尽头，男人修长的手指正在iPad上快速滑动。我的视线掠过他腕间积家月相表，停在那张过分年轻的脸上。剑眉入鬓，眼尾却微微下垂，在冷峻中掺了三分稚气。
"苏瑾？"他的目光落在我胸前的咖啡渍，眉峰动了动，"贵司的着装规范允许员工穿着地图上班？"
会议室响起几声窃笑。我按住抽搐的胃，将笔记本电脑转向他："关于华荣集团的并购方案，我们测算出三种股权结构模型。考虑到..."
"我要看的是可行性分析，不是小学生数学作业。"他忽然倾身向前，袖扣在桌面磕出清脆声响，"苏主管在职场二十年，就学会用十年前的数据糊弄人？"
血液轰地冲上太阳穴，后背的汗已经浸透真丝衬裙。我清楚地感觉到有温热液体顺着腿根滑落，玫瑰香氛混着若有似无的铁锈味在鼻腔纠缠。落地窗外暮色渐沉，他的瞳孔在逆光中呈现出琥珀色的漩涡。
"明天开始，你做我的特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