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工老吴。他拖把桶里的水泛着灰白泡沫，让我想起太平间地面反光。
"周经理的领带歪了。"他咧开缺了门牙的嘴，手指甲缝里嵌着绿萝的腐叶。电梯镜面映出我抽搐的嘴角，那根深蓝色领带不知何时已拧成绞索的形状。
地下车库的感应灯坏了三盏，我的保时捷卡宴像头蛰伏的兽。车身突然剧烈震颤，后视镜里出现棒球棍的金属反光。催债人的古巴雪茄味混着血腥气喷在我耳后：
"周老板，令夫人脖子上的蓝宝石能抵半月利息。"
到家时林婉正在泡脚，木盆里漂着艾草和干玫瑰。她脚趾甲涂成珊瑚色，像是凝固的血珠。
"水凉了。"她轻轻踢了下盆沿，洗脚水泼在波斯地毯上，现出张牙舞爪的阴影。我蹲下身擦拭时，发现她左脚踝内侧多了串数字纹身——是我们孩子没能活到的那个日期。
古董钟敲响十二下时，我摸进书房。月光把保险柜密码键照得惨白，林婉的生日数字在指尖发烫。第三层雪茄盒底下突然多了张胎儿B超照片，背面用产房签字笔写着："他听见了。"
加密相册里存着七百三十段监控视频。第427段显示上周三凌晨两点，林婉赤脚走进厨房。冰箱冷光把她照成青白色幽灵，她对着冷冻室哈气，在冰霜上画了颗六芒星。那是我们孩子胎死腹中那晚，我在停尸房窗玻璃上画过的图案。
今早她往咖啡里加了两块方糖。我看着她喉结滑动，想起地下钱庄那个刀疤脸说的："冰柜冻过的人，喉咙会泛这种青紫色。"
她的蓝宝石吊坠坠进杯里，糖块溶解时发出细小的尖叫。
邮轮宣传册从茶几滑落，内页用红笔圈着"深海葬礼仪套餐"。林婉的唇印晕染了价目表，最贵的那个套餐附带海豚伴游。
我突然发现所有保险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