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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栏杆。沉舟隔着车窗看她踉跄追赶,腕间的琉璃手链突然崩裂,二十三颗珠子滚落在青石板上,被疾驰的车轮碾成齑粉,唯余三颗翠色残珠卡进铁轨缝隙。
陆沉舟不明白父亲为何匆忙将他送走,虽然他早已申请了美国的高中,但距离报到还有两个月。可从父母坚决的态度中他知道他非走不可了。
火车渐渐消失在视野中,林望舒眼泪还止不住的流,眼睛和鼻头红红的,像一只被主人丢弃的小鹿。她今天是瞒着父母偷跑出来的,不知道父母怎么了,原本很要好的两个家庭,连沉舟哥哥出国这么大的事情竟也不让她来送行,真是过分!
"这是沉舟奶奶给孙媳妇的。"陆母将染血的手帕包塞进她掌心,三颗备用珠在晨光中流转暗芒。蒸汽机的轰鸣吞没了未尽的话语,林望舒的泪水砸在铜哨上,惊醒了沉睡多年的秘密。
“阿姨。“林望舒抽泣着”陆叔叔怎么没有来啊?“
陆母含着泪看着她,叹了口气,终究什么也没说出来。她看着两个孩子长大,心里也一直把望舒当自己的另一个孩子看待,无论如何对望舒也说不出任何重话。
此时谁都不知道,这一离别,便是十一年。
十年后,当她在福利院教孩子们串琉璃珠时,总会想起那个充满氢氟酸气味的拥抱。而陆沉舟在哥大实验室验算应力公式时,钢笔总在图纸边缘划出铜哨形状的墨痕,像一声跨越太平洋的叹息。
第三章 风雪纽约
2003年圣诞前夕,纽约唐人街"福满楼"的霓虹招牌在暴风雪中摇晃。陆沉舟跪在后巷擦洗厨余垃圾桶,冻裂的虎口在漂白粉里灼烧。餐馆的弹簧门突然弹开,老板娘踢出个缠满胶带的纸箱:"你的破包裹!"
六瓶枇杷膏从破损的箱子角滚落在煤渣堆里,标签上的"HZ19980214"让他瞳孔骤缩——1998年情人节,正是林家带人查封陆宅的日子。这个5年前的包裹,竟然时隔这么久还能辗转到达自己手上,真是讽刺。
他拽起箱子的一角恨恨的一使劲,包裹被扔到街角,一声闷响,玻璃瓶破碎的声音,连同他少年绮丽的梦,一起被丢弃在阴暗潮湿的垃圾堆里。手指划过瓶口的蜂蜡封印瞬间,忽然察觉微弱的电流震颤,像根刺扎进心底。
他已经很多年不敢想起家乡了,更不敢想起那张脸上时刻是明媚笑容的少女。
不像他,在异国他乡,像个肮脏的臭掉的老鼠,仅仅为了活着就拼尽了全部的力气。
他早已适应了现在这样的生活,自从五年前他家全部财产被没收,爸爸被定刑10年,他就再也没有依靠,凡事只能靠自己了。
他闭上眼睛,重新把心思收回放到手头的工作上,明天还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