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短篇故事 铜烟锁阴棺

  绳正在往外渗血珠。风里飘来沙沙的响动,像是有人在翻我那本《镇尸要诀》的残页。

  

井台上的湿脚印往西边去了,绕过磨盘便失了踪迹。磨眼里塞着团黑乎乎的东西,扯出来看是半张黄裱纸,上头画着镇宅符,墨迹却被血水洇成了褐色。风里飘来烧艾草的味道,可整个村子静得像座空坟。

  祠堂门闩断成三截,切口平整得像刀削的。供桌上的烛台倒插在香灰里,烛泪凝成个人形,眉眼竟与王寡妇有七分相似。柱子忽然捂住耳朵,说听见指甲刮棺材板的声音从地底下传来。我摸出罗盘,磁针在兑位和震位之间来回打摆,活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鸡。

  后半夜起了雾,月光在雾里晕成个惨白的圈。表妹睡过的竹席上结满霜花,细看竟是细小的符咒纹样。我蘸着唾沫抹开霜花,指尖沾上腥甜的味儿——和当年野人沟尸堆里淌出的黑水一个气味。

  鸡叫二遍时,村西头传来打更声。可我们村打更的梆子五八年就炼了钢。那梆子声敲的是三长两短,每响一声,柱子胸前的北斗就暗一颗。到第五声时,摇光位的血线突然迸开,溅在窗纸上像串血铃铛。

  我抓起把糯米撒向门外,米粒在半空凝住不动,渐渐拼成个倒写的"赦"字。夜猫子从老槐树梢扑棱棱飞起,落下三根白羽,沾地就化成灰。灰堆里凸起个鼓包,里头钻出只巴掌大的尸蹩,背甲上天然长着八卦图。

  祠堂方向突然炸响惊雷,却不见闪电。等我们赶到时,祖宗牌位碎了一地,每块裂痕都精准地避开了名讳。香炉翻扣在供桌中央,炉灰堆里埋着半截红头绳,绳结样式和王寡妇当年戴的一模一样。

  柱子突然指着房梁怪叫。横梁上密密麻麻贴满黄符,可我们晌午来时可没这些物件。符纸上的朱砂还没干透,顺着木纹往下淌,在青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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