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短篇故事 铜烟锁阴棺

  

上。白毛僵从土里钻出来时,我浑身的血都凉了——它脖子上挂着爹的铜烟锅,后脑勺粘着片槐树叶子。腐尸的恶臭里混着当年爹抽的旱烟味,熏得人直犯恶心。

柱子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胸口纹的北斗七星。我想起昨夜他翻我那本《镇尸要诀》,蜡烛油滴在"天枢位主杀伐"那行字上。白毛僵扑来时,他咬破舌尖把血喷在桃木钉上,七个星位突然亮起青光。我摸出珍藏七十年的雷击枣木符,趁势拍进僵尸天灵盖。

腐尸轰然倒地时,表妹身上的菌丝寸寸断裂。东方泛起鱼肚白,第一缕阳光照在铜烟锅上,映出爹模糊的笑脸。柱子瘫在坟堆里喘气,我捡起滚落的桃木钉,发现钉头刻着歪歪扭扭的"镇"字——是当年爹教我写的那个。

野人沟的晨雾泛着死鱼肚皮的青灰色,那些横七竖八的坟包在雾气里忽隐忽现,活像溺水者浮肿的指节。表妹蜷在烂棺材板堆里打摆子,褪去的菌丝在泥地上扭成蝌蚪状的暗纹,倒像是谁用蘸血的毛笔写下的咒文。

回村的路上,老槐树叶子簌簌作响。我数着脚下青石板,第七块总比旁的长半寸——这是当年里正请来的风水先生埋的镇物。如今那石缝里渗出黑水,黏稠得像熬糊了的符纸灰。

柱子背着表妹走在前头,后颈沾的槐叶不知何时变成了绛紫色。我装作没瞧见,烟袋锅子敲在青石板上溅起火星子。这娃子胸前的北斗纹身比昨夜暗了几分,最末的摇光位渗着丝血线。

村口井台围着一圈湿脚印,看大小是女娃的绣鞋。可我们村早二十年就没人穿这种千层底了。井水里浮着层油花,映着云彩都是倒着的。我舀了半瓢水,里头突然冒出串气泡,咕嘟声听着像老辈人抽水烟袋的响动。

当夜起了怪风。晾在屋檐下的玉米棒子裂开口子,淌出暗红的浆。柱子蹲在灶房剥蒜,蒜瓣里裹着团白绒毛,凑近了看竟在微微颤动。我摸出雷击木要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