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条像样的。"

办公室的门砰地关上，苏明玉摸出藏在抽屉深处的蓝丝绒盒子。月光透过百叶窗在钻石项链上切割出细碎的光，这是上个月她在苏富比拍下的古董珠宝。铂金链条上缀着七颗祖母绿，中央的梨形主石里藏着苏氏家族百年传承的暗记——只有用特殊角度的光线照射，才能看到内壁镌刻的"S"形水波纹。

手机突然震动，父亲苏振邦的短信跳出来："顾氏晚宴必须到场"。她盯着那个句号看了许久，想起上个月董事会上，这位董事长当着所有股东的面，把本该属于她的设计总监职位给了养子顾承泽。当时顾承泽西装革履地站在投影仪前讲解她的设计方案，而她就坐在最后一排的实习生座位，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形的血痕。

周年庆当天，苏明玉在更衣室换上备用礼服。黑色缎面鱼尾裙是去年过季款，肩线处还有些许脱线。镜子里的自己像株蒙尘的铃兰，与门外传来的嬉笑形成鲜明对比。

"听说新总监那条裙子是Vera Wang高定？"

"何止！她戴的粉钻项链估价八位数，今早从苏富比保险库直接送来的..."

苏明玉猛地拉开隔间门，两个实习生慌忙噤声。叫小雨的姑娘涨红了脸，胸前的工牌还别着实习生专属的绿色丝带。苏明玉记得这个总是帮她买咖啡的女孩，上周交来的设计稿里，有枚胸针用了苏氏祖传的缠枝纹。

"明玉姐..."小雨欲言又止地递来粉饼盒，"你的睫毛膏晕开了。"

宴会厅穹顶的水晶吊灯折射出万千光点，苏明玉攥着香槟杯躲在罗马柱后。周景文正在人群里穿梭，深蓝色天鹅绒西装在灯光下泛着绸缎般的光泽——这和他平日冷峻的商务风大相径庭，倒像是要与谁的晚装相配。

"顾氏代表来了！"

此起彼伏的惊叹声中，旋转楼梯上的身影让苏明玉瞳孔骤缩。林诗涵一袭墨绿色丝绒长裙迤逦而下，裙摆的渐变刺绣分明是苏氏"翡翠生辉"的改良版。但真正令她窒息的，是对方锁骨间那枚粉钻吊坠——半月形镶座上缠绕着银丝藤蔓，这分明是她三年前亲手绘制的"仲夏夜之梦"。

"小心台阶。"

周景文不知何时出现在楼梯口，指尖托住林诗涵的手腕。这个动作让苏明玉想起他们初遇那天，她在暴雨中崴了脚，他也是这样隔着湿透的衬衫传递体温。此刻他无名指上的戒痕犹在，那里本该戴着今早被她退回去的订婚戒。

"周总监对珠宝设计也颇有研究？"林诗涵的尾音像浸了蜜的银勺，发间栀子香若有似无。她转身时，后颈的月牙胎记在灯光下一闪而过，苏明玉手中的香槟突然泛起涟漪——那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