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落露出后颈，那道月牙胎记在应急灯下泛着淡粉色，像某种古老图腾。

　　苏明玉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她摸出震动的手机，匿名号码发来张模糊照片：父亲苏振邦抱着襁褓中的婴儿站在老宅紫藤架下，婴儿后颈隐约可见月牙痕迹。拍摄日期显示2003年6月17日——正是母亲车祸去世前三天。

　　清晨七点的董事会上，冷气嘶嘶地喷着白雾。苏明玉坐在末位，看着投影仪打出"翡翠生辉设计图泄露事件"。她亲手绘制的翡翠套链出现在娱乐头条，配图是林诗涵戴着仿品出席慈善晚宴的照片。

　　"经技术部核查，泄密文件最后修改IP为设计部03号工位。"顾承泽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锋，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扫过苏明玉，"也就是苏明玉设计师的电脑。"

　　会议室响起此起彼伏的消息提示音，所有董事手机同时收到邮件。苏明玉点开附件，血液瞬间凝固——那是她昨夜在消防通道偷拍的视频，但此刻画面里弯腰插入U盘的人变成了她自己，时间戳显示凌晨两点十五分。

　　"这是伪造的！"她猛地站起来，碰翻了骨瓷茶杯。褐色的茶渍在会议桌上漫延，像极了母亲咽气时嘴角溢出的血沫。

　　林诗涵轻抚颈间的粉钻项链，泪痣在晨光中楚楚动人："苏设计师，我知道你对我接任总监有意见，但怎么能拿集团心血泄愤呢？"她打开保险箱，取出装在密封袋里的碎银叶，"昨晚保安在香槟塔发现的，听说这是你母亲的遗物？真可惜..."

　　苏振邦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手中沉香念珠啪地断裂，紫檀木珠滚落满地。苏明玉注意到父亲左手无名指在发抖——那是二十年前矿难留下的旧疾，每逢阴雨天就会发作。

　　"散会！"老人撑着黄花梨手杖起身，经过苏明玉时，沉香尾调里混着极淡的栀子香。这味道让她想起昨夜林诗涵发间的气息，以及父亲书房暗格里那个贴着"阿茵"名字的香水瓶。

　　财务部的打印机在深夜吐出死亡通告。苏明玉盯着最新审计报告，后背渗出冷汗。过去三个月，有七笔海外汇款通过她名下的设计版权账户转出，收款方竟是顾氏集团控股的离岸公司。

　　"这是栽赃。"她对着电话那头的匿名号码说，指尖摩挲着碎银叶里取出的微型胶卷，"你既然能拿到老照片，肯定知道林诗涵的真实身份。"

　　电流声里传来变声器的怪笑："看看你右手边第三个档案柜，1984年的财务报表。"

　　铁柜轰然开启的瞬间，霉味裹着泛黄的纸张涌出。1984年6月的支出栏里，赫然写着"婴儿安置费"，经手人签名龙飞凤舞——苏振邦。

　　窗外惊雷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