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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个活路。”
白玉般的脖子微微低了下去,几颗晶莹的泪珠儿从花儿一样的脸庞上滴落下来。
我见犹怜。
但我心硬,这套做派我已经看了十几年。
见我无动于衷,叶舒舒抬起她那洁白的脖子,挺直了脊背。
“你瞧不起我?觉得我不配?”
“我可是读过书的人,可以陪着他出门交际,不像你只会在宅子里享清福!”
叶舒舒这样高傲是有原因的。
她自称来自两千年后一个叫民国的朝代,思想进步,是文明人。
她去过很多地方,见多识广,不但会作诗词,还会唱昆曲儿跳舞,可以跟着谭钦出门,帮着他交际应酬。
“姐姐在内料理家宅,我陪着谭郎在外交际营生,岂不两全?”
她说话时眸子亮亮的,仿佛已经陪着谭钦出将入相了。
我做女儿时,见过不少后宅女子。
有的卑如脚下泥,有的傲若松上霜。
无论她们说的如何,心里不过是想要一个名分,期待夫君独一份的真心。
我拂了拂衣袖,笑道:
“既然你来自未来,两千年过去了,女子还是依附男子而活吗?”
“你们那个民国,女子读书进步了,可做得官吗?可仍愿意做别人的小妾姨娘吗?”
叶舒舒闻言有些吃惊。
她不意我问这些,一时间有些怔住了,脸微微发红。
就在这时,谭钦来了。
他提着袍子,三步并作两步进了正房。
声疾色厉:“你莫要欺人太甚!”
他怕我委屈了他的心肝肉。
5)
谭钦将叶舒舒拉到身后,安抚般地捏了捏她的手。
然后转过头看向我,凝眉肃脸。
仿若一对要殉情的男女,而我是一个棒打鸳鸯的恶婆子。
在我开口前,钱妈妈向前一步行了个礼:
“姑爷踏尘而来,还是先喝杯茶顺顺气吧。”
一声“姑爷”唤回谭钦的些许理智。
他胸膛起伏,喉头上上下下,再开口声音已经平顺:
“少君,这次不一样,舒儿她……她很好,我不能委屈了她!”
“她虽然出身一般,却很有才情,她写的诗词,就连那些进士都赞不绝口。”
“我给你了十年体面,从未纳过妾。这次我要纳了舒儿,你不答应也得答应。”
我笑了:“叶舒舒,你呢,可愿意做别人的小妾姨娘?”
叶舒舒从红着脸,变成红着眼,泪珠儿再次滚落下来:
“我愿意永远跟随谭郎,与他一生一世一双人。”
山盟海誓不仅对女子有用,对男子更有用。
尤其是才华横溢的女子。
美貌才女的誓言就像一剂回春药,让男子认为自己是天下第一。
谭钦也不例外,得意与骄傲溢于言表。
他与她牵着手,双双离去。
钱妈妈心疼地看着我,又叹了口气。
“钱妈妈,准备些点心吧,越儿和瑶儿到下学的时辰了。”
九岁的清瑶和清越,我的一双儿女像两只小鸟儿一样跳跃着跑了进来。
他们扑到我怀里,对我说今日学了什么道理,夫子被她气得揪了几次胡子。
我给他们请了先生,教他们识字明理。
越儿要成为一个能担当的好男儿。
瑶儿要成为一个能辨是非的好女儿。
不会成为叶舒舒那样,空有才华,却用来讨好男人。
6)
谭钦好似为了证明自己的爱,是多么与众不同。
他开始带着叶舒舒参加一些小宴。
而叶舒舒也大剌剌的以谭夫人自居,甚至去府中名下的铺子里随意拿取财物。
我打理谭家铺子十年,各处铺子的人有一半已经换成了我带来的人。
这事便先传到了林家,又从林家传到了谭家。
最后惊动了谭家老太爷,婆婆请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