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短篇故事 「破茧成蝶:荆棘王冠」

  

的念念突然啼哭,他皱眉的样子像在看一份出错的财报。我下意识捂住孩子的嘴,却摸到自己满脸冰凉的液体。

那天夜里急诊室的灯光是冷青色。念念因呛奶导致呼吸窘迫,陈岩的电话始终是忙音。护士看着独自签字的我欲言又止,抢救室的红灯将我们母女的影子钉在墙上,像两片被遗忘的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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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住孩子膝盖!"医生的低喝刺破回忆。念念因恐惧弓成煮熟的虾米,穿刺针寒光闪过瞬间,我忽然看清她瞳孔里映出的自己——蓬头散发,睡衣前襟沾着奶粉渍,锁骨处还有昨夜烫伤的油印。

三年前同样的深夜,我抱着出幼儿急疹的念念给陈岩打电话。视频那头传来女孩娇嗔的"陈总罚酒",背景是外滩W酒店的落地窗。那时我才惊觉,他所谓的"上市庆功宴",不过是情欲的饕餮盛宴。

"妈妈疼..."念念的呜咽被面罩闷成混沌的悲鸣。穿刺针刺入她脊椎的刹那,我听见某种东西碎裂的脆响。不是玻璃也不是骨骼,是悬在婚姻穹顶的水晶吊灯终于坠落,锋利的棱角扎进童话故事的扉页。

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答,像在给垂死的爱情读秒。我数着输液管的滴落,突然想起婚礼那天也是这样的节奏。神父问"是否无论疾病健康都不离不弃"时,陈岩的拇指正摩挲我无名指根,如今那里只剩戒痕如褪色的火漆印。

咨询室的檀香总让我想起庙宇里的往生牌位。第五次推开那扇胡桃木门时,窗台上的绿萝又黄了两片叶子。苏医生正在给沙盘添新沙,石英砂从她指缝漏下的样子,像极了陈岩当年在马尔代夫撒向海面的碎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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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想从哪里开始?"她推来描金茶盏,碧螺春的雾气氤氲在我们之间。我盯着沙盘边缘的微型梳妆台——那是我上周偷偷放进去的,镜面贴着的婚纱贴纸已经卷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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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粒钻进指甲缝的瞬间,记忆突然倒带回婚礼前夜。母亲将祖传玉镯套上我手腕时说:"女人要像沙子,装在什么容器里就是什么形状。"此刻我的手指在沙盘上空悬停,三十四个微型人偶在陈列架上沉默,每个都长着陈岩的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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