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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
"陛下，该梳洗了。"宦官王钺捧着鎏金铜盆跪在帐外，盆中漂浮的西域蔷薇露香气刺鼻。李世民眯起眼睛，这味道与当年东突厥进献的龙涎香何其相似。他忽然伸手扣住老宦官腕脉，三息之后才松开——没有习武之人的劲力，倒是袖口藏着包孔雀胆。
"更衣。"年轻帝王的声音让王钺脊背发凉，那语调竟似太祖爷批红凌迟案卷时的森冷。
奉天殿丹墀
方孝孺的象牙笏板在晨光中泛起青白，他正对着齐泰耳语："陛下今日竟舍了素纱翼善冠，改戴太祖的鎏金通天冠......"话音未落，钟鼓司九声鸣鞭炸响，群臣山呼万岁声里夹杂着倒抽冷气的声音。
十二旒白玉珠帘后，李世民抚摸着御案上的洪武剑。剑柄包浆温润，分明是常年握持的痕迹。他忽然想起昨夜翻看起居注时发现的蹊跷——真正的朱允炆，自半年前就开始在御书房秘密绘制燕山布防图。
"方先生方才说分封诸王子弟？"清朗声线穿透玉旒，李世民用剑尖挑起奏章，"汉武推恩令施行百年，七国之乱照样血流漂涌。"剑锋突然指向殿柱上的蟠龙眼睛："就像这龙目镶的是暹罗夜明珠，看得见千里之外的北平城吗？"
黄子澄的朝靴在金砖上擦出刺耳声响，他分明看见天子翻奏章时，拇指在"燕王"二字上留下的深深掐痕。
武英殿密室
三更梆子响过第三遍，徐辉祖的鳞甲在烛火下泛着幽蓝。他盯着眼前摊开的《九边军屯考》，突然发现天子朱批的墨迹里掺着金粉——这是唐时节度使密函的防伪之法。
"魏国公可知，为何你督造的北平城墙矮了三尺？"阴影里转出的身影惊得徐辉祖按剑而起，待看清天子手中把玩的物件，他扑通跪地：那是徐家祖传的鱼鳞锁子甲护心镜！
李世民将护心镜轻轻放在《燕山堪舆图》上，图中居庸关位置插着三支小旗，旗杆底部皆刻着微不可察的"秦"字。徐辉祖突然想起父亲徐达临终前的呓语："秦王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