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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文元年春 南京奉天殿
李世民他猛然睁开眼睛，九龙金漆雕龙御座硌得后背生疼。丹陛之下，身着绯袍的方孝孺正慷慨陈词："陛下当效汉武推恩之法，令诸王分封其子弟，则藩镇不削自弱......"
指尖抚过蟠龙纹扶手，李世民眯起眼睛。昨夜还是武德九年的秦王，今日竟成了这个被史书讥为"仁柔"的建文帝。殿角铜漏滴滴答答，他忽然笑出声来——当年自己玄武门夺位时，朱棣那小子还不知道在哪玩泥巴呢。
"方先生。"清朗的声音惊得群臣抬头，只见年轻天子缓缓站起身来，玄色十二章衮服在晨光中泛起暗纹，"燕王镇守北疆十六载，麾下朵颜三卫弓马娴熟。若依先生之策，是要朕把十万精兵拆成三十股，好让蒙古铁骑各个击破？"
翰林学士黄子澄正要反驳时，忽见天子眼中寒芒如雷电，竟与太祖皇帝临终前的目光一般无二。冷汗直流浸透了衣裳，他踉跄着跪倒在地。
五军都督府 夜
烛火在徐辉祖脸上晃荡，这位魏国公嫡长子捧着密诏的手微微颤抖。白日里天子在武英殿说的话犹在耳边："徐卿可知令妹嫁与燕王多年？"他当时正要表忠心，却被天子按住肩头说："朕要的不是忠臣，是能守住山海关的将军。"
案头摆着新绘制的九边布防图，李世民指尖点在居庸关："朵颜卫的蒙古骑兵善野战不善攻坚，燕王府八百护卫再勇猛，破得了神机营的火炮阵么？"徐辉祖瞳孔骤缩，这些机密连五军都督府都不曾掌握。
窗外掠过几道黑影，新组建的锦衣卫缇骑正带着天子手谕奔赴各地藩王府。李世民抿了口雨前龙井，茶香氤氲中想起当年收服尉迟恭的场景。这徐辉祖，可比那黑脸汉子好对付多了。
建文元年三月初九 寅时七刻
李世民在龙床上猛然坐起，明黄绸缎寝衣被冷汗浸透。指尖传来蜀锦的细滑触感，让他恍惚间想起武德九年那个血色的黎明——彼时玄武门的砖缝里，也渗着这般粘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