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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仍然机械地回答着。
「娘娘!奴婢是说为什么不告诉陛下您和赵大人并无私情?」
「没有用的。」
虞璇垂下眼睫,心中悲凉,声色苍白。
「自我喝了那碗堕胎药,他便认为我利欲熏心冷酷无情,我解释过多少次,示软过多少次?」
「都没有用的。」
她抚了抚额角,稳住心神,好像顷刻便强迫自己回归了理智。
她看向赵钦声。
「少傅今日匆忙前来是有什么要事吗?」
赵钦声犹豫着。
他今日前来不过是因为娘娘生辰,而江贵妃势大,他想见一见娘娘,为她除清烦忧。
「臣……担心娘娘。」
虞璇不禁一笑,她意味深长地说道
「有什么可担心的。本宫可是心机深重,从街头乞儿做到当朝皇后的虞璇。」
「赵大人之心赤诚,本宫感激不尽,但今后还是要为大计着想。」
「娘娘……」
「是臣之过。」
虞璇扶起要跪下的赵钦声,低声道。
「希望今后大人与我同心同德,为缔高门寒门各得其用的太平盛世献绵薄之力。」
「臣,遵娘娘圣命。」
她诚然有所爱,但她的目的永远不应该是一个人的爱或不爱。
摄政王虞定不热衷女色,她作为虞定意外流落在外的女儿,从一介孤女到摄政王嫡女,再到皇后尊位,
靠的不是爱,是机关算尽,是利欲熏心。
她幼时见过无数人因权势生,因权势死,
她要大权在握,不依靠任何人的施舍,
她要自己坐上那个至高的位子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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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宫里的木犀花陆陆续续地绽放,热烈的花香随风传到宫里的角角落落。
这宫中种满了木犀树,坤宁宫宫门的那棵甚至是帝王所手植。
虞璇罕见地失了神。
那时的他们,一个是尚无实权的傀儡皇帝,一个是身不由己的棋子皇后。
相互陪伴,渐入心房。
「窦衍,我不是牡丹。」
她记得她当时与他并坐,眯着眼望着树下透过的斑驳光影,
「真要说起来,我或许像那木犀花,虽为那些达官贵人所不屑,但也开得隆重,香得热烈。」
身旁的少年帝王忽然站起身来,朝她伸出手,笑着。
他背光而立,盈盈笑着,少年慕艾,让人沉醉。
「那我便在这深宫中种满木犀。」
「好。」
她感觉到自己也笑了,心间充斥真切的,满心满意的欢喜。
可往事从来不可追。
等到木犀花凋落,他们也便要结束了吧?
虞璇别开眼,垂下眉头。
坤宁宫门口却传来一阵嘈杂。
「外面是怎么了?」
「娘娘……」
虞璇揉了揉眉心,
「你说。」
「江贵妃对木犀花过敏,陛下下令将宫里的木犀树尽数砍去……」
什么?!
他竟连一刻都不想多等?
锦绣不忍再说。
当年的木犀树是帝后和睦的佳话,如今……
「奴婢去求见陛下,他怎么能……」
「锦绣,」
虞璇望着殿外墙角的木犀花摇摇晃晃,窸窸窣窣地落着,自嘲一笑。
「帝王之心,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