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定性报告》的标题一闪而过。
机械表的齿轮突然卡住。林深低头时，表盘上的血锈正在融化，顺着表链渗入他手腕的静脉。妹妹临终前的话在耳畔炸响："哥，我脑子里有好多人在哭......"当时他以为那是吗啡制造的幻觉。
阿尔戈的投影突然出现在尸体上方，瞳孔状的光圈扫过林深的脸："请实验员A-107立即前往消毒室。"他摸向胸牌的手僵住了，原本印着名字的位置现在只剩下冰冷的编号。
夜色如墨汁灌满走廊。林深蜷缩在监控盲区的通风管旁，腕表在黑暗中发出荧绿幽光。匿名邮件的全息投影浮现在锈迹斑斑的表盘上，三年前的死亡证明清晰得刺眼——脑癌晚期，火化编号KT-7732，签字医师正是江离。
通风管突然传来金属摩擦声。林深屏住呼吸，看着江离的皮鞋尖停在十米开外，她的手环投影出一段监控录像：三小时前的实验室，本该昏迷的周铭正将钥匙扣塞进尸体掌心，嘴角挂着不属于死人的微笑。
"我知道你在看。"江离的声音裹着蜂鸣声的余韵，"还记得林浅说过的话吗？那些哭声......"医用橡胶撕裂声响起，她扯下手套扔在地上，露出布满量子纹路的手掌，"现在轮到你了。"
机械表的内盖突然弹开，γ型钛合金的冷光刺痛林深的视网膜。这种金属在三年前就被禁止生产，而邮件显示他的"原体"死于那个禁令生效的夜晚。蜂鸣声再次从走廊尽头涌来，这次带着《锈钟》的旋律——那是妹妹化疗时唯一肯听的民谣。
蜂鸣声在林深耳蜗里结出冰晶。他背靠的金属管壁正在变软，江离的高跟鞋声在走廊尽头碎成玻璃渣，每片都映着机械表扭曲的走针。表盘背面新浮现的刻痕蹭着腕骨——"时间即牢笼"。
通风口滤网突然掉落，生锈的螺丝钉滚过他的作战裤。林深伸手去抓，指尖却穿过螺丝钉碰触到某种粘稠的胶质。黑暗里亮起七个光斑，每个都像被撕去皮肤的人体，神经脉络在空气中抽搐着延伸。
"救...救..."光斑们的声音从林深胸腔里震出来，他低头看见自己左胸口的工牌正在融化，A-107的编号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