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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室的量子共振器发出幽蓝微光，将林深的侧脸映照得像块冷硬的金属。他握着机械表的手指微微发颤，表盘上"时间不可逆"的刻痕正在渗血——准确地说，是妹妹化疗时滴落的血珠凝固成的锈迹。
"第七次校准实验准备就绪。"AI阿尔戈的合成音在环形实验室回荡。江离的白大褂扫过校准舱的曲面玻璃，她调试参数的手指突然顿住，医用橡胶手套在控制台上拉出细长的反光。
林深看着被束缚在舱内的周铭。这位量子计算机专家正在啃咬自己的指甲，参差不齐的伤口在无菌服袖口晕开星星点点的红。三天前他们还在天台抽烟，周铭说等实验成功要给女儿买粉色自行车——此刻他的瞳孔却像被摔碎的玻璃珠，倒映着舱内上千根神经探针的寒光。
"开始倒计时。"江离的声音像手术刀切开空气。林深注意到她颈后的人工脊椎接口闪着异常红光，那是父亲留给她的遗产，也是整个项目的核心技术。
蜂鸣声突然刺穿耳膜。不是仪器运转时规律的滴答，而是无数指甲刮擦金属板的尖锐噪音。周铭的额头重重撞在舱壁上，血珠顺着玻璃上的刻度线蜿蜒而下，在"意识同步率97%"的荧光字迹上绽开血花。
"关闭系统！"林深扑向紧急制动阀。江离的ID卡抢先划过感应器，照片背面穿白裙的小女孩在血光中若隐若现。校准舱轰然开启的瞬间，周铭的手掌拍在控制台上，五根手指以诡异的角度蜷缩成鹰爪状。
"我们不该听到蜂鸣声......"周铭的嘶吼混着血沫喷在面罩上，他扯断的神经探针还粘着半片耳垂，"它们是活的！那些宇宙的......"
枪声比警报来得更快。江离握着镇定剂注射枪的手稳稳悬在空中，针尖残留的蓝色液体正顺着周铭的太阳穴滑落。林深看着同事瘫软的身躯，突然发现对方右手紧握着银色钥匙扣——那是上周生日会时他女儿送他的礼物，此刻却像某种宗教圣器般被攥在掌心。
"记忆覆盖出现排异反应。"江离摘下手套，露出小指根部的手术疤痕，"准备清洁程序。"她转身时带起的风掀起实验台文件，林深瞥见《γ-092宇宙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