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在叶片背面写字，笔尖却突然顿住。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抬头看向顾明川，「对了，你昨天说今天要加班？」

顾明川的动作一滞，握着银勺的手不自觉收紧，他缓缓转过身，目光与苏晚交汇，试图从她眼中找到一丝熟悉的温柔与在意，可看到的只有疑惑与疏离。「没加班。」他简短回应，语气里的落寞却怎么也藏不住。

苏晚轻轻「哦」了一声，又低下头摆弄那些银杏叶，嘴里还念叨着要做个特别的书签。顾明川望着她忙碌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曾经那个会精心筹备每一个纪念日，满心满眼都是他的苏晚，如今连他们的结婚纪念日都能忘得一干二净。那束玫瑰、被烤焦的布丁，在这略显冷淡的氛围里，显得如此格格不入，像是对往昔甜蜜的无声嘲讽，而他们之间，似乎也隔着一层怎么也捅不破的窗户纸。

钢笔在银杏叶上缓缓游走，突然洇出墨点，在叶片上晕染开。顾明川看着那个未完成的 「顾」 字，思绪瞬间飘回到上周。那时，他在书房整理文件，偶然发现了苏晚留下的便签。上面的内容混乱不堪，「记得给绿萝浇水」 写成了 「记得给顾明川买衬衫」 ，「周三家长会」 也被记成了 「周四同学会」。那些错乱的便签，就像散落一地的拼图，每一张都刺痛着他的心。他沉默良久，最后将它们全部扫进了碎纸机，仿佛这样就能把这些不正常的迹象一同抹去。

「我们离婚吧。」顾明川打破了平静，银勺撞在瓷碟上，发出格外刺耳的声响。

苏晚的手指猛地一颤，手中的钢笔在银杏叶上划出一道长长的裂痕。她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后又低下头继续写字，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蝶翅般的阴影。「好。」她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这压抑的空气。

顾明川望着她，心中竟涌起一丝复杂的情绪，有失望，有不舍，更多的却是无力。曾经恩爱的两人，如今却走到了这一步。而苏晚，看似平静地答应，可微微颤抖的指尖，暴露了她内心的波澜。房间里安静得可怕，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像是在为这段婚姻的结束而叹息。

次月霜降，冷风如冰刀般割着行人的脸。苏晚漫无目的地走在街头，不知不觉在一家古董钟表行的橱窗前驻足。店内暖黄的灯光透过玻璃洒在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