票。"

"能解释下这个吗？"苏岚将平板转向他，监控画面里李国华的黑色大众途观正穿过跨江大桥，时间显示昨晚21:47。雨水在镜头前划出扭曲的波纹，车牌最后两位数字恰好与苏岚父亲殉职日期重合。

李国华的喉结剧烈滚动，突然扯开衬衫第三颗纽扣，露出锁骨下方新鲜的抓痕："小蔓失踪那晚我们吵架了，她抓的。"这个动作让苏岚注意到他右手小拇指指甲呈不自然的青紫色，像是长期接触某种化学试剂。

"苏队！"物证科老王突然推门而入，手里举着还在滴水的行车记录仪存储器："奥迪A6的车主查到了，是......"他的声音在看见李国华瞬间戛然而止。苏岚转身时瞥见监控画面突然闪过雪花噪点，等图像恢复时，李国华的大众车竟然在桥头监控中凭空消失了五帧。

法医解剖室永远弥漫着冰柜压缩机的嗡鸣。陈璐将光谱分析仪对准林小蔓的牙齿矫正器，冷光在她鼻梁上割出锐利的阴影："德国DMG材料，序列号显示是三年前市立医院最后一批采购的。"她突然调出手机照片，画面里李国华正在医疗器械展会上与供应商握手，腕表日期显示2021年11月7日。

"三年前他在采购科。"苏岚用镊子拨弄着硅胶指纹膜，突然发现边缘有个米粒大小的缺口："这个形状..."她抓起物证袋冲进痕检室，紫外灯下林小蔓衣领的三角形符号边缘，赫然呈现相同的锯齿状缺损。

暴雨再度倾盆时，苏岚的战术靴已经踩在城北烂尾楼的积水里。脚手架在风中发出亡魂般的呜咽，周正阳的强光手电扫过水泥柱上暗红色的飞溅状痕迹："苏队！这里有血迹反应！"

物证灯骤然亮起的刹那，苏岚看见流浪汉刘建军蜷缩在承重柱后的破棉被里。老人浑浊的眼球在强光下收缩成针尖，布满冻疮的手指向地面某处："那晚有辆银色五菱宏光，车灯上缠着红布条..."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痰液里混着可疑的黑色颗粒。

"几点看到的？"苏岚蹲下身，战术背心的尼龙面料摩擦声让老人浑身发抖。刘建军伸出三根手指，又慌忙改成四根，最后抓起半瓶二锅头灌了一口："钟响之后...不对，是打雷之前..."

周正阳突然在三十米外喊叫："行车记录仪恢复了！"苏岚转身时，余光瞥见刘建军悄悄将某个金属物件塞进空酒瓶。等她再回头，老人已经裹着棉被消失在钢筋森林深处，只留下地面积水中漂浮的银色碎屑——是汽车镀铬装饰条残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