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绊在门槛上结结实实摔在了地上,手中食盒里的杏子酥滚了出来,散落一地。
余朔方心里『咯噔』一声,「什么不好了,雁儿呢,雁儿又不见了?」
「都怪我不好,我那日不该那般说她,她是不是又跑出去躲起来了?」
从前每次惹雁儿生气,她都会偷偷跑出去躲起来,让他急得到处找他,他最怕她又不见了。
有一次,雁儿大胆到躲进学孰里,老师揪着她的小辫子从课桌下提出来的时候,引得满堂哄笑是哪来的丑八怪。
他红着脸,觉得有些丢人。
后来,他更觉她烦人,特别是哭起来时脸上的疤痕丑陋极了,叫他忍不住总骂她:「丑八怪,你能不能别哭了,哭起来吓死人了。」
他不再怕她不见了,不再怕她哭。
再后来,她戴上了面纱,再也没有让他找过他,再也没有哭过。
余朔方急忙拉起地上的元宝,有些不自然的说:「你带人随我去雁儿常去的地方寻她回来,莫叫她等久了。」
「我日后不骂她了,叫她别生我气了。」
话一出口,余朔方眉眼不自觉染上轻快。
「这次找她回来,我就去程家提亲,把大婚日子定下来。」
余朔方心想,他早该娶雁儿的,那是他答应她的。
「公子……是、是程家公子来退亲了!」
元宝战战兢兢的开口,『噗通』一声又跪回了地上。
随着元宝话落,院门被人一把推开,程家下人乌泱泱站了一片,为首的正是程姝雁的大哥。
「阿兄怎么突然来了……」
「不要叫我阿兄,我与你并无关系。」
余朔方的话被冷声打断。
描红的宣纸摊开,正是那封余家为他求娶程姝雁的聘书。
「余大人仕途通达,我程家自知高攀不起,今日特来退亲……」
5
盛图南依旧没有回府。
「听说,侯爷将夫人做的香囊从营帐里丢了出来,半夜又偷摸捡了回去,说是虫蚁太多。」
梳头的嬷嬷打趣着,眉眼里尽是笑意,「侯爷几时怕过虫子,怕不是想夫人呢。」
丫鬟嬉笑一团。
正说着,季影揣着笼子在门外回话,「主子在林中狩猎抓了只兔子,命属下送来给夫人解闷。」
我心中着实好笑,又有些小惊喜,没想到盛图南堂堂侯爷,竟也会哄人。
「主子还让属下问问,夫人可住得习惯,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下人去做。」
我逗弄着笼中的兔子思索着,「侯爷的礼物我很喜欢,我带了些在家里做的青檀纸,听闻侯爷文韬武略,从前还在国子监当过先生,想来他用得上。」
「若说有什么想做的……」
我抬眸,看着后院那一方花圃,踌躇着开口:「想在后院置个大缸浆纸。」
又想起曾经余朔方嫌我浆纸喧杂,举止粗鄙,有些犹豫,「……我、不会很吵的,就在自己后院里,不叫外人瞧见。」
「若是侯爷不许也没关系……」
「有何不可?」
季影却笑着打断我的话,「主子说了,府中交由夫人全权做主。」
啊?
我讶然,侯爷他、不会嫌我行为粗鄙有失身份吗?
正想着,外头忽然嘈杂了起来:
「我倒要看看哪个狐狸精迷惑了我爹爹,抢了我母亲的位置。」
我放下手中的兔子朝门外望去。
一个约莫六七岁的孩童大步冲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面露焦急的老嬷嬷和丫鬟们。
进了门,老嬷嬷赔笑道:「夫人恕罪,小世子年幼胡言……」
「世子胡言,可见是下人不尽心!」
我脸色一沉,重重扫了一眼跟在世子身后的众人。
众人一惊,皆面若寒蝉跪在地上。
我看着面前满脸怒气,却依旧软萌的孩子,想到这便是长姐的孩子了。
幼时长姐会记得给每个弟弟妹妹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