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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领巾,指尖在触控板上划出刺耳声响。
我瞥见垃圾桶里躺着胃药包装盒,铝箔板上的凹痕显示被抠走三粒。
手机在裤袋震动,是奶奶的语音:"小砚啊,上次你拿来的进口胃药别破费......"
我下意识按住扬声器,抬头却撞进程雪探究的目光。
她腕间的百达翡丽闪过冷光,袖口下滑半寸,露出针孔未愈的淤青。
深夜十一点十七分,系统跳出加急单。
备注栏写着:"要南瓜粥,配止痛药。"
地址显示深蓝大厦地下停车场B区。
升降杆在风雪中抬起时,后视镜里晃过两束远光灯。
程雪蜷在迈巴赫后座,羊绒大衣裹着单薄的丝绸睡裙。
她接过粥杯时指节泛青,突然攥住我抽离的手腕:"会开车吗?"
轮胎碾过结冰的减速带,后视镜里她的脸忽明忽暗。
导航显示目的地是城郊私立医院,她却在中途哑着嗓子改道:"去云锦湾。"
密码锁滴答开启的瞬间,钢琴声从黑暗深处涌来。
月光淌过三角钢琴流畅的弧线,琴谱架上泛黄的《革命练习曲》乐谱边,摆着注射用奥美拉唑的空盒。
"2018年肖邦国际钢琴比赛纪念册?"
我弯腰捡起从书柜跌落的硬壳书,内页夹着的照片让她突然夺过书册。
黑白照片里少女的缎面舞鞋踩在琴凳横梁,与此刻她脚踝处的淡金色脚链完美重叠。
暖气出风口发出嗡鸣,她倚着琴身吞下药片:"林先生对古典音乐很了解?"
玻璃杯突然从茶几边缘坠落,我伸手去接时,她赤足踩上我运动鞋的鞋尖。
止痛药瓶滚进钢琴底部的阴影里,肖邦的夜曲在蓝牙音箱流淌,她耳后的苦橙香混着药味,在某个俯身的瞬间缠上我的呼吸。
"你身上有松香的味道。"
她指尖划过我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