甸甸的，像是装着金属物件。拆到第三层时，一枚青铜铃铛滚落在地，铃舌上缠着褪色的红绸。叮铃——铃铛无风自动，阁楼瞬间灌满刺骨寒意。林涛弯腰去捡，手电光扫过墙角杂物堆，照亮半截褪色的戏服。
猩红水袖下压着本相册。
泛黄的照片里，父亲正站在古戏台前与一位老者合影。老者脸上的傩面让他浑身发冷——青面獠牙，额生双角，正是楼下樟木箱里缺失的"判官"面具。照片背面用铅笔写着：1998年夏，与傩戏班主陈三水摄于归云村。
铃铛突然疯狂震颤。林涛转身时撞翻了铁皮箱，旧报纸雪片般纷飞。1998年7月17日的《江州晚报》头版标题在尘埃中浮现："民俗学者深山遇险，神秘傩戏班主离奇死亡"。
楼下传来门轴转动的吱呀声。
祠堂后院的古井泛着幽幽寒气，林涛把湿透的报纸摊在石栏上。1998年7月17日的报道里，"意外猝死"四个铅字被反复划圈，父亲颤抖的笔迹在报纸边缘批注："他们篡改了死亡时间"。
晨雾中传来竹扫帚刮地的声响，看祠堂的九叔公佝偻着背出现。老人浑浊的右眼蒙着白翳，左眼却突然盯住林涛手里的青铜铃铛："三清铃怎么在你这？"
"您认识这个？"林涛上前半步，九叔公却像受惊的猫往后缩，扫帚柄重重敲在井台："戌时之后别碰傩面！这是你爹定下的规矩！"
父亲的研究笔记在包里发烫。林涛想起凌晨发现的录音带，里面录着父亲与陈三水的对话："...三月初三开阴坛，您真要破祖训？"陈三水浓重的乡音带着颤，"那面具沾过七条人命......"
村委会的玻璃窗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