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破裂，孩子......"护士的声音忽远忽近，"现在要紧急切除左侧输卵管，请您签字。"
钢笔尖戳破纸张，陆沉舟盯着"家属关系"那一栏。订婚三个月，法律上他们还是陌生人。最后是闻讯赶来的苏暖闺蜜签了字，那个总是温温柔柔的幼儿园老师，此刻看他的眼神像淬了毒的刀。
"陆沉舟，你知不知道她今天在暴雨里等了你两个小时？就因为你昨天随口说想吃蟹粉小笼！"林小棠把湿透的外套砸在他身上，"她流产的时候你在干什么？在谈几个亿的生意？"
深秋的穿堂风灌进骨髓。陆沉舟摸到外套口袋里的丝绒盒子，里面是他今早随手扔进去的婚戒。本打算今晚应付差事般给她戴上，此刻戒圈却烫得握不住。
手术室门开时，他踉跄着迎上去。苏暖脸上还沾着血迹，睫毛在惨白皮肤上投下青灰的影。护士推着病床从他身边经过，一滴温热的泪突然砸在他手背。
那是陆沉舟二十八年来第一次流泪。
手术室的白炽灯在视网膜上烙下光斑，陆沉舟盯着监护仪跳动的曲线，突然想起三年前初见苏暖的那个午后。彼时他刚吞并三家上市公司，却在庆功宴上被个莽撞的服务生泼了满身香槟。女孩跪在地上擦拭他裤脚的狼狈模样，与此刻病床上苍白的睡颜重叠成锋利的剪刀，将他的心脏剪得支离破碎。
"这是您第三次按呼叫铃了。"护士没好气地掀开帘子，"患者需要静养。"
陆沉舟的拇指仍停在苏暖微凉的手腕内侧，那里有道淡粉色的疤——去年他胃出血住院，苏暖每天熬中药送来，被砂锅烫伤的痕迹。当时他怎么说的来着？"多事"。
床头柜上的鸢尾花开始凋谢，紫色花瓣落在孕检报告单上。B超影像里的小白点只有指甲盖大，却让叱咤商界的陆总被抽空了所有力气。他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