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
陆沉舟抚摸着拍卖图册上的翡翠项链，荆棘造型的铂金托架让他想起苏暖总是被玫瑰刺伤的手指。这条"荆棘鸟"是当季最受瞩目的拍品，设计师SUE的成名作，据说灵感来自中国神话中的精卫填海。
"五百万欧元！"前排贵妇兴奋地举牌，镶满钻的指甲在水晶灯下晃成一片星河。陆沉舟摩挲着袖扣上的蓝宝石，这是苏暖送他的二十八岁生日礼物，此刻却像块灼热的炭。
"一千万。"清冷的女声从二楼包厢传来，拍卖师激动得破音："SUE女士出价一千万！"
全场哗然中，陆沉舟手中的竞价牌应声折断。他抬头望着玻璃幕墙后的剪影，苏暖一袭墨绿丝绒长裙，锁骨处荆棘纹身缠绕着新添的星月图案。她身侧的金发男人正在她耳畔低语，修长手指暧昧地划过她后颈。
"两千万。"陆沉舟站起来时碰翻了香槟塔，琥珀色酒液在波斯地毯上洇出心形水渍。二十八个国家分公司的经理人从未见过这样的总裁，他扯掉的领带飘落在苏暖曾经的座位上，像条濒死的蛇。
苏暖终于转头看他。三年光阴把她眼里的星光淬炼成钻石，陆沉舟在那片璀璨中看见自己扭曲的倒影。她红唇轻启，说出的却是法语："三千万。"
拍卖师开始倒数时，陆沉舟扯下腕表砸在展示台上。这是去年苏富比拍出的百达翡丽孤品，表面碎裂的刹那，他嘶吼出声："五千万！"
此起彼伏的抽气声中，苏暖忽然轻笑。她挽着金发男人款款下楼，高跟鞋踩过陆沉舟的领带："感谢陆总为慈善事业慷慨解囊。"香风掠过时，他看清她颈间的银链串着枚染血的铂金戒指。
"暖暖！"陆沉舟抓住她手腕的力道大得吓人，却在触及她袖口下的疤痕时慌忙松开。那个烫伤痕迹变成了荆棘花纹，此刻正嘲笑着他的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