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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母亲妆台怒放。
墨绿叶片间垂着七朵并蒂莲，每片花瓣上都生着酷似人脸的纹路。
最中间那朵白莲突然绽开，花芯处黏着张泛黄的照片——穿长衫的沈砚书站在沈宅天井里，身后白灯笼映出的井口，浮着团模糊的红绸。
喜轿在青石板路上颠簸时，林晚秋攥紧了嫁衣下摆。
绣着百子千孙的盖头突然被风掀起一角，她瞥见沈宅正门牌匾竟蒙着白布，檐角铜铃在暮色里叮当作响，像极了清明上坟时见过的招魂幡。
"少奶奶当心门槛。"喜娘搀扶她的手冷得像井水。
跨火盆的刹那，林晚秋分明听见婴儿啼哭，可满院宾客都在笑。
红烛爆了个灯花，她看见屏风后闪过半张女人的脸——惨白的面皮上缀着两点朱砂痣，像纸扎店里的童女。
洞房的红帐子里，大少爷沈砚书的手探过来时带着檀香味。
他解开她颈间盘扣，忽然盯着她锁骨处的朱砂痣怔住。
窗外骤起狂风，檐下铜铃乱响如百鬼夜哭。
沈砚书猛地推开她，打翻的合卺酒在喜被上洇开暗红。
"三更天......"他喃喃着夺门而出："该去观音殿上香了。"
林晚秋追到廊下时，整座宅院寂静得诡异。
游廊尽头亮着两点猩红，三姨太的贴身丫鬟春杏提着白灯笼，纸糊的灯笼面上用朱砂画满符咒。
她跟着那点飘忽的红光穿过月洞门，腐臭味混着线香气味扑面而来。
送子观音殿的门槛足有三寸高。
铜像在烛火中低眉浅笑，可那笑容越看越狰狞——观音怀中抱着的不是婴孩，而是一团裹在锦缎里的血肉。
供桌上摆着七盏长明灯，其中一盏灯油将尽，火苗在铜盆里投下扭曲的影子。
"少奶奶来早了。"春杏突然开口，声音像是从井底传来："要等子时三刻，胎盘离体的时辰。"
林晚秋倒退两步撞上供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