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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口扫落一本泛黄的族谱。
纸页哗啦啦翻动，密密麻麻的八字像蚂蚁爬满泛黄的纸页。
沈明德，戊戌年七月初七寅时三刻；沈玉婵，庚子年腊月廿九子时正......每个名字后都用朱砂画着血红的叉。
最后一页墨迹未干：沈氏长房长孙，甲子年八月十五亥时末。
这是她腹中孩子的生辰。
铜盆突然炸裂，火苗窜上观音像的衣袂。
浓烟中传来婴儿咯咯的笑声，二十七盏莲花灯次第亮起，每盏灯芯都裹着一缕胎发。
春杏的脸在火光中融化，露出森森白骨："大少爷没告诉您？沈家二十七代单传，每个孩子都要借新妇的命来续......"
井口传来扑通一声。
林晚秋最后看见的，是沈砚书攥着染血的剪刀，而他身后站着二十七道小小的黑影，每个都生着与她一模一样的朱砂痣。
井水灌入鼻腔的刹那，林晚秋听见二十七声啼哭在耳膜上炸开。
血水从四面八方涌来，染红的嫁衣在水底舒展成巨大的曼珠沙华。
她向下坠落时，无数双小手托住她的腰肢，那些青白的手指上都缠着褪色的红绳。
"阿姐..."
稚嫩的呼唤从深渊传来，林晚秋的瞳孔突然刺痛。
透过猩红的水波，她看见二十七具莹白的骸骨盘坐在井底，每具骸骨颈间都坠着刻有生辰八字的银锁。
最中央那具成年女尸穿着前清式样的嫁衣，腐烂的面容上，两点朱砂痣正在她锁骨处灼烧。
水面忽然传来帛缎撕裂声。
染血的剪刀刺破水幕，沈砚书惨白的脸在井口晃动。
林晚秋拼命向上游去，却发现缠在脚踝的根本不是水草——那件百年前的女尸嫁衣正像活物般顺着小腿攀爬，金线刺绣的并蒂莲绽开成血管脉络。
"抓住我！"
沈砚书半个身子探进井中，他腕间的佛珠串突然崩裂，紫檀木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