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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三年春 许昌宫
刘协的手指深深掐进御座扶手的蟠龙纹里，青铜雕花刺得掌心发疼。
阶下曹操的甲胄泛着冷光，像头蛰伏的玄豹。
"陛下可知董承私藏兵器？"曹操的声音裹着血腥气，背后的许褚正擦拭剑刃上的血珠。
滴答，滴答，殷红在地砖缝里蜿蜒成河。
玉阶忽然震颤起来。
刘协袖中的螭龙玉玦毫无征兆地发烫，他看见曹操腰间的倚天剑同时嗡鸣。
电光石火间，玉玦裂作两半，刺目光芒中他仿佛望见重重宫阙如海市蜃楼般浮现，有个玄色常服的男子在朱漆廊柱间猛然抬头。
贞观三年冬 太极宫
李世民手中的《帝范》突然变得滚烫，羊皮封面上的金粉簌簌而落。
案头镇纸的玉麒麟裂开细纹，他抬头时，满室烛火竟凝成诡异的幽蓝。
"陛下？"
房玄龄的惊呼变得缥缈，李世民看见宣政殿的蟠龙藻井扭曲成许昌宫的朱雀纹样。
有个面色苍白的少年天子在血色弥漫的大殿里与他四目相对，手中半块玉玦正与自己袖中的残玉严丝合缝。
"朕乃大唐天子李世民。"
他在意识深处听见自己开口，却发现声音同时从两个躯体发出。
阶下的曹操突然眯起眼睛，狐疑地望向御座。
"好个曹孟德。"
李世民借着刘协的眼睛打量这个传说中的枭雄，对方按剑的手背青筋暴起。他忽然轻笑出声，惊觉这具孱弱的身体竟能发出如此清越的笑声。
许昌宫的熏香与太极宫的龙涎香在意识里交织，刘协的声音带着颤意在脑海响起：
"阁下...真是太宗皇帝？"
建安三年春 许昌宫偏殿
烛泪在青铜雁鱼灯里积成赤色珊瑚，刘协盯着自己苍白的手掌——此刻这双手正被另一个灵魂操控着书写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