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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迹在蔡侯纸上洇开，他惊恐地发现这根本不是自己惯用的章草。
"曹司空忠勇可嘉，特赐九锡之礼。"
当李世民的意识主导手腕写下这行隶书时，刘协感觉自己的喉咙被无形的手扼住。
偏殿外传来甲胄摩擦声，曹操的暗探正在檐下徘徊。
「太宗皇帝！」刘协在识海中发出无声的呐喊，「当年王莽加九锡后便行篡逆...」
「正因如此，才要把毒酒换成蜜糖。」
李世民借他的眼角余光扫过梁上阴影，笔锋突然变得凌厉，「董承私藏的三百具札甲藏在许都西郊马市，明日辰时派人查抄。」
刘协感觉有团火焰在颅腔内燃烧，陌生的记忆突然涌入：那是贞观元年查抄隐太子余党的场景。
当他看见自己颤抖的手稳稳盖下玉玺时，忽然明白这位后世帝王在用怎样的方式保护汉室——用最大的妥协换取喘息之机。
五更鼓响时，曹操掀开帘幕的手顿了顿。
案头诏书旁摆着新绘的《屯田水利图》，图中沟渠走向竟暗合许昌周边地形。
这位枭雄的指尖在图上摩挲良久，突然对着虚空轻笑："不想陛下近日精研管子之术。"
贞观三年冬 两仪殿
刘协的意识在李世民躯体中苏醒时，正逢杜如晦呈上弹劾长孙无忌的奏疏。
他本能地要朱批"交有司议罪"，手腕却被某种力量牵引着写下"赐绢百匹"。
"陛下？"房玄龄的声音带着惊疑。
刘协这才惊觉自己额间渗出冷汗，方才批阅奏章的手势竟与当年曹操逼宫时的动作重合。
「刘季玉。」李世民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看看你左手边的《盐铁论》。」
刘协慌乱中碰翻了青瓷笔洗，在浸湿的书页间发现夹着的字条："山东蝗灾非天罚，乃河道淤塞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