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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腕间劲道下意识放轻三分，铜钱擦着发梢掠过，削断半截红头绳。叮然脆响中，那枚裹着饴糖的山楂丸滚落石阶，沾满晨露的青苔瞬间洇开一小片胭脂色。
竹影里传来一声轻叹，鉴心已垂手立在最低的梅花桩上，发间歪斜的丸子头还粘着片竹叶，行礼的姿势却如苍松覆雪般端正："徒儿知错，不该用'风卷残云'接暗器时还揣着零嘴。"她盯着石缝里渐渐融化的糖渍，脚尖无意识摩挲着桩上某道陈年剑痕——那是去年生辰师傅教她破云剑时留下的。
"叮"，第四枚温热的铜钱突然落入她掌心，抬头只见灰袍一角消失在晨雾尽头，石阶上留着用荷叶包住的桂花米糕，热气在冷空气里凝成小小星河。鉴心把铜钱串进褪色的红头绳，突然朝师傅离去的方向吐舌："明天绝对能接住四枚半！" 却悄悄用足尖把糖渍推进溪水，免得蚂蚁沾了甜味误修行。
木鱼声第七次停顿的瞬间，鉴心偷偷把左脚从蒲团边缘缩回道袍里。她盯着对面空碗里那截颤巍巍的腌萝卜，感觉它像条在碧玉碗里游动的小红鱼——这是她今晨特地从泡菜坛最底层捞出来的，还带着山泉水沁过的凉意。
"大道...大道..."她含着的半口白粥在舌尖打转，余光瞥见师傅的戒尺影子正爬上腌萝卜。突然福至心灵，她举起筷子在空中画了个圆："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话音未落就暗叫糟糕，昨日偷看《李太白全集》的事怕是要败露了。
"啪！"
竹戒尺拍在桌沿的刹那，鉴心本能地使出"游龙探云"，筷尖险险夹住飞起的萝卜片。却见那抹胭脂色在空中划出半道弧线，正巧落进檐下雏燕张大的鹅黄喙里。雏鸟被这意外加餐惊得扑棱翅膀，绒毛间抖落的晨露溅湿了她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