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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的云浪翻卷成师傅晨起时的炸毛胡子，边缘还晕着圈他手绘的卡通爱心。
"像不像..."她刚发出气音就咬住下唇，憋笑憋得耳尖发烫。手机突然又震，新消息是段语音。她把听筒紧贴耳廓，听见山风裹着他的笑声扑簌簌涌进来："今天在云海里看见个扎丸子头的小仙女，可惜转瞬即逝——"尾音突然掺入杂响，接着是清越的叮咚声，像极了去年上元节他系在她腕间的银铃铛。
月光忽然被搅碎，鉴心抬头望见师傅的灰袍角拂过飞檐。她本能地翻身滚进廊下阴影，后脑勺磕到香炉也不管，只顾蜷成小小一团继续听语音。漂泊者压低的嗓音混着山泉流淌："你猜我许了什么愿？希望某人的《清静经》..."
檐角铜铃忽地齐鸣，惊得她手滑按到公放键。少年清朗的"希望某人少挨训"回荡在庭院，惊起宿在经幡后的白颈鸦。鉴心手忙脚乱去捂扬声器，却碰翻了供桌上的青瓷盏。当啷一声脆响里，她瞥见师傅的布鞋尖停在月洞门外，藤编食盒的影子斜斜爬上石阶。
"完蛋了..."她抱着手机缩成团，却见最新消息弹出："抬头！"
竹涛声里，无数孔明灯正从山腰升起，暖黄的光晕连成游动的星河。最大那盏灯壁上，墨绘的小人儿扎着歪扭丸子头，正在云海里打太极，衣袂间飘着行小楷："给鉴心道长请安"。
她突然笑出声，惊飞了尾羽沾满月光的守宫。笑着笑着又慌忙去擦屏幕，怕水珠模糊了画面上特意标注的经纬度——那正是他们初遇的落枫亭。此刻月光漫过她笑出泪花的眼，将石阶上师傅留下的米糕蒸腾的热气，织成轻柔的纱。
鉴心跌进竹叶堆的刹那，秋末贮藏的阳光突然从腐殖质里苏醒。三百六十五片金叶承住她下坠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