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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叶尖坠落的露水"啪"地砸在鉴心鼻尖时，她正用左脚大脚趾勾着道袍下摆，在青苔斑驳的梅花桩上画圈圈。晨风掠过她绑歪的丸子头，系带末梢的铜铃铛发出细碎的抗议——那是上个月她央求山下货郎买的，为此抄了整整十遍《道德经》。
"第三十七步该换桩啦。"她对着竹影里打哈欠的松鼠挤眉弄眼，右脚却悄悄勾起道袍系带。靛青色衣摆忽地掀起一角，露出昨夜偷藏的竹叶口哨——此刻正卡在第三根梅花桩的裂缝里，被风吹出呜咽般的颤音。
突然，她左脚踝一抖，整个人在碗口粗的木桩上晃成风中芦苇。发间斜插的桃木簪顺势滑落，却在触及青石的前一刻被她用足尖挑起。莹白的脚趾灵巧一转，簪尾沾着的露水在空中划出半道虹弧，正巧滴进石缝里打盹的蟾蜍背上。
"小呆瓜，这可是本姑娘新创的'雨打金蟾'式！"她得意地晃着脚丫，浑然不觉身后竹枝正微微颤动。直到三枚挂着晨露的铜钱破空而来，她才惊叫着抱头蹲下，发梢系着的铜铃铛叮当作响，震碎了竹叶间偷听的七颗露珠。
鉴心数数的尾音在竹叶间荡出涟漪，右脚尖悬在第七根梅花桩边缘画着太极阴阳鱼。晨光穿透她晃动的铜铃发带，在青石上投下细碎光斑，恰巧圈住竹梢那只打盹的麻雀。"二十九点九九九..."她故意把气息凝成一线，惊得雀儿扑棱棱炸开绒毛，却见三片竹叶突然逆风扬起。
灰袍衣角拂过第三株湘妃竹的刹那，鉴心旋身如游龙戏珠。第一枚铜钱擦着耳畔飞过时，她反手抽出桃木簪凌空一点，簪尾露珠精准击偏第二枚铜钱的轨迹。道袍广袖翻卷如云，第三枚铜钱本该被她用"流云袖"收入囊中，偏偏此刻袖里偷藏的山楂糖纸沙沙作响。
"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