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熄灭，《深渊》画布在紫外线下显现出血色英文——TRUTH WILL OUT。人群骚动中，我借着应急出口的绿光看向陆沉舟。他正把玩着从苏明月手包掉落的U盘，嘴角扬起我熟悉的弧度，那是猎手看见陷阱时的兴奋。
拍卖厅的骚乱持续了整整十七分钟。当苏明月的高跟鞋声消失在消防通道时，我数着腕表秒针转过1020下。这串数字曾是我们宿舍楼到美术楼的距离，陆沉舟总在第三棵银杏树下等我，白衬衫口袋里装着温热的红枣豆浆。
"夜莺女士需要解释吗？"主办方陈董的翡翠扳指敲击着防弹玻璃展柜，他身后六个保镖的阴影笼罩住我刻意摆在展台上的速写本。那本泛黄的素描纸里夹着大二人体写生课的作业——陆沉舟侧卧在飘窗上的裸背，肩胛骨线条旁有我用铅笔写的法文批注：mon phénix（我的凤凰）。
我摘下银色面具，耳坠上碎钻割开暖黄光晕："三年前贵行拍卖的张大千仿作，似乎也是这位苏小姐'慧眼识珠'？"手机屏幕亮起加密邮件，瑞士银行的转账记录像毒蛇吐信般蜿蜒过苏明月与拍卖行高管的聊天界面。
陈董的瞳孔骤然收缩。
落地窗外忽然传来刺耳的刹车声，雨幕中三辆黑色宾利呈三角阵型堵住画廊出口。穿唐装的老者拄着蛇头杖踏入展厅时，我听见陆沉舟喉间溢出一声冷笑。那是苏明月的祖父苏鹤年，五年前用三百页做空报告将陆氏集团逼入绝境的资本秃鹫。
"林小姐。"苏鹤年的金丝眼镜反着冷光，"听说你在找2018年10月23日晚间的行车记录仪？"他身后的秘书打开平板，监控画面里我那辆白色甲壳虫正冲出跨海大桥围栏，副驾驶座上散落着梵高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