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侧刻着"沉舟侧畔千帆过"。
手机在此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一张泛黄照片：我躺在手术台上，右臂缠着渗血的纱布，而穿着无菌服的陆沉舟正跪在床边亲吻我冰凉的指尖。拍摄时间显示是车祸后第三天——可他明明在毕业典礼上与苏明月十指相扣。
急诊楼外的雨越下越急，我抖着手拆开机械表后盖。微型存储器闪着幽蓝的光，里面只有一个音频文件。2018年10月23日22:17，陆沉舟嘶哑的声音混着电流声传来：
"明月，只要你们放过林夕，陆氏的技术专利随时可以...是，我知道要拍亲密照发给她...但手术必须用最好的神经修复专家...好...我签股权转让书..."
惊雷炸响的瞬间，急救室传来器械坠地的声响。我转身撞见苏明月举着针管贴近陆沉舟的静脉，她转头对我笑出鲜红唇色："猜猜这里面是解毒剂，还是当年流掉的那个孩子的脐带血？"
ICU的蓝光在走廊投下蛛网状阴影。我攥着机械表退到消防通道，苏明月高跟鞋的回声像毒蛇吐信。手机突然自动播放起肖邦的《雨滴》，这是当年陆沉舟帮我设置的专属铃声。
"夕姐，西郊画廊遭纵火！"小唐的尖叫混着警报声传来，"但奇怪的是...你寄存的十二幅匿名油画全都提前转移了。"
我撞开安全出口的瞬间，后颈突然刺痛。麻醉剂顺着颈动脉蔓延时，我看见苏明月的蓝钻项链悬浮在黑暗里，像深海鱼类的诡异瞳孔。
醒来时鼻腔充斥着松节油的气味。这是美院废弃的老画室，月光从气窗铁栅栏漏进来，照在墙边整齐排列的十二幅油画上。每幅画都罩着防尘布，边角贴着泛黄的展览标签——2019至2023，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