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淌，季夏看着显影液里逐渐浮现的面孔。二十张偷拍程述年的底片，在第十九次循环时显影出完全不同的画面：穿白裙的季秋站在江边芦苇丛中，身后男人的剪影握着半块沾血的砖石。
"你终于发现了。"程述年的呼吸拂过她后颈时，季夏才发现暗房多了一个人。他指尖把玩的薄荷糖纸在红光中泛着血泽，"每次轮回你都会多记起一点，就像慢慢显影的相纸。"
季夏在第二十一次循环时带了美工刀。当程述年笑着说出"你妹妹临死前还在保护那卷底片"，她终于看清男人虎口的疤痕是齿痕。鲜血溅在咖啡馆玻璃上的瞬间，她听见时间齿轮卡榫的声响。
晨光穿透暗房气窗时，季夏盯着手中两张并置的相片。左边是1997年江边芦苇荡的罪案现场，右边是2023年雨夜咖啡馆的对峙，程述年腕间的青铜钥匙在两张照片里严丝合缝地拼成完整图案。
暗门吱呀作响，季夏转身时撞进熟悉的松烟墨气息。穿着驼色高领毛衣的男人举起莱卡相机，镜头盖上木棉花开得正好："要看看我新拍的'消逝'系列吗，季夏小姐？"
冲洗盘里的显影液突然沸腾，无数张季秋的面孔从各个年代的报纸上浮出水面。季夏终于读懂程述年凝视她时，眼底那团永不熄灭的暗火——那是跨越时空的狩猎者对完美作品的永恒追逐。
暗房通风扇叶将月光切割成碎片，季夏颤抖的手指抚过父亲泛黄的考古笔记。1992年西周墓葬发掘记录里，青铜鉴内壁的饕餮纹与程述年的钥匙纹路重合处，赫然标注着「血祭可通幽冥」的战国方士批注。
「季小姐对青铜器也感兴趣？」程述年的声音从暗房角落渗出时，季夏的瞳孔映出冲洗盘里诡异的反光。他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