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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转动的薄荷糖纸在黑暗中泛着磷火般的幽绿，那是1997年连环杀人案受害者口中都含着的同款糖纸。
季夏的耳膜随着显影液沸腾声鼓胀，突然看清程述年锁骨处的刺青——由七个圆点组成的北斗七星图案，与三小时前她在停尸房拍到的无名女尸后颈淤痕完全吻合。法医说那是冷冻柜铁架留下的印记，此刻却在男人苍白的皮肤上诡异地蠕动。
「你知道显影剂的主要成分是硫酸羟胺吗？」程述年忽然攥住她浸在药液中的手腕，暗红灯光下他的虹膜泛起青铜器经年氧化的青绿色，「当它遇到新鲜血液，会变成最完美的定影剂。」
季夏的虎口撞在冲洗盘边缘，殷红血珠坠入显影液的刹那，整间暗房的相纸突然同时显影。1983年护城河浮尸案、1997年江边连环杀人案、2023年咖啡馆失踪案的现场照片层层交叠，每张底片里都晃动着程述年不同年代的衣着剪影。
「你父亲当年不该打开那面青铜鉴。」程述年将半枚青铜钥匙浸入血水，相纸上的饕餮纹路开始吞噬季秋的面容，「每隔二十七年用至亲之血祭祀，就能在时空裂缝里...」
季夏的瞳孔突然收缩成针尖大小。记忆如显影液里翻涌的泡沫，她终于想起六岁那年在考古现场触碰过的青铜鉴碎片，想起父亲突然焚毁所有发掘记录的雨夜，想起程述年虎口的齿痕与自己乳牙脱落时留在苹果上的咬痕弧度完全一致。
暗房墙壁渗出西周铭文般的血珠，季夏在眩晕前最后一秒扯断了程述年的银链。半枚青铜钥匙坠入沸腾的显影剂，相纸上浮现出令她血液凝固的画面——2023年的咖啡馆里，握着美工刀刺向程述年的自己，正被1997年的季秋从身后死死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