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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闪过的杀意。滚烫的蜡油滴在《天医典》封皮，烫金小篆"沈"字卷曲成灰。帐外传来马匹的嘶鸣，混着突厥语的咒骂，沈昭的骨哨在掌心刻出月牙痕。
暴雪封山那夜，沈昭在辕门外堆了个药王像。雪人脖颈突然裂开，滚出颗冻僵的狼头。阿尔坦的弯刀架在她喉间时，腕间银铃响成招魂曲："小师妹，师父的头骨还在祭坛等着你的血。"
萧珩的箭射穿狼眼时，沈昭正将匕首刺入自己掌心。血珠坠在雪地绽成红梅，阿尔坦突然抱着头哀嚎。药王谷的禁术在血脉里苏醒，她看见无数透明丝线从指间蔓延，缠住所有活物的咽喉。
"你是沈氏最后的巫医。"萧珩的剑挑断丝线，鎏金护甲被割出裂痕。沈昭跪在雪地里大笑，腕间青痕开出曼陀罗："将军现在杀我，还来得及。"
开春第一场雨落下时，沈昭在萧珩战甲夹层发现半截胭脂扣。鎏金匣子里的玉容膏泛着珍珠色，却混着西域尸花的腐香。她忽然想起药王谷覆灭那夜，母亲将这样的脂粉抹在濒死侍女脸上。
夜巡的马蹄声惊飞寒鸦，沈昭把胭脂扣扔进煎药的陶罐。蓝火窜起的瞬间，她看见萧珩站在帐外，玄铁面具结满冰霜。"明日启程。"他的剑柄挑起药罐，汤汁泼在雪地蚀出骷髅纹。
拔营那日，沈昭在辎重车底刻下第六十四道划痕。萧珩的锁链扣住她脚踝时，狼牙项链在掌心发烫——这是阿尔坦临死前塞给她的，里头藏着半张黄泉引的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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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卷终·残章
黄泉引：以巫者心头血为引，佐以怀梦草、鸠羽霜。中毒者见所爱之人皆化修罗，唯施术者可解。备注：沈氏十九代巫女沈昭亲验，建昭十七年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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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朱门怨
平南王府的铜钉门环上栖着只蓝尾鹊，沈昭仰头看它啄食琉璃瓦的霜花。玄铁锁链早换成金丝镯，却在腕间烙下相似的青痕。萧珩出征前留下的狐裘沾了药香，此刻被苏明月攥在指尖："表哥猎的银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