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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开她衣襟那夜,朱雀门外的红梅开得正艳。"你早知我是你血亲..."沈昭将玉珏按在他心口,却被鎏金护甲灼伤掌心。玄铁面具碎裂时,她看见那道烧伤原是黥刑的"弑"字——二十年前他亲手斩落生父头颅的烙印。
安阳公主的鸩酒呈上时,沈昭正在绣并蒂莲。金线突然勒进指骨,在锦缎上勾出曼陀罗。"你娘当年也爱绣这个。"公主的护甲划过她眼尾,"可惜被做成人彘时,血污了整幅绣屏。"窗外飘起细雪,沈昭忽然想起萧珩说过,平南王府的雪永远带着铁锈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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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烬中鳞
沈昭在冰窖看见母亲时,霜花正从她空洞的眼窝长出。沈婉娘被铸在琉璃棺中,左手指骨捏着半枚玉扣——与萧珩战甲中藏的胭脂匣严丝合缝。冰棺下的血字开始融化:"明月是昭的影,昭是明月的烬。"
萧珩的剑突然穿透冰层,剑气震碎沈昭腕间金镯。鎏金碎片割开琉璃棺,沈婉娘的发丝触到空气的刹那,化作千万只蓝蝶。"母亲当年就是这样变成蛊的?"沈昭的笑声惊飞蝶群,蓝磷粉落在萧珩面具的裂痕处,灼出焦黑的"弑"字。
安阳公主的婚轿抬着口檀木箱来那日,平南王府的海棠全枯了。箱中滚出颗头颅,面庞与沈昭有七分相似,额间刺着"药人"朱印。"沈婉娘当年诞下的本是双生子。"公主的护甲刮擦头骨,"活下来的那个,得喝尽同胞血髓。"
沈昭的银针扎进自己太阳穴,剧痛中看见萧珩在祖庙自断经脉。他的血顺着地砖缝流成符咒,正是《天医典》末页的禁术。祠堂梁柱突然崩塌,露出墙内封存的圣旨——建昭三年,帝赐沈氏女鸠酒,着平南王萧远山监刑。
沈昭穿上嫁衣那夜,苏明月正在描眉。笔尖朱砂突然爬出蛊虫,钻入她瞳孔。"姐姐终于来讨债了..."明月笑着咽气,腕间浮出与沈昭相同的九转莲纹。老太妃的鸠杖捅穿明月心口,掏出的心脏却长着沈昭的胎记。
萧珩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