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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配裹你这身贱骨？"
老太妃的鸠杖敲碎满地月光，沈昭跪在青砖上数砖缝里的蚂蚁。第七十三只爬过手背时，翡翠护甲掐住她下巴："珩儿要娶苏家嫡女，你且去配碗落子汤。"药杵捣碎的红花溅上《女则》，将"贞静"二字染成血色。
大婚喜烛燃至寅时，沈昭在耳房拆解狼牙项链。阿尔坦的骨灰从空心坠子流出，在宣纸上拼出半张黄泉引配方。窗棂突然被箭矢洞穿，钉着张染血的药方——是萧珩的字迹，墨迹被雨水晕成鬼画符。
她追着黑影翻过三重月门，却在祠堂撞见苏明月抱着牌位恸哭。供桌上并列着两尊灵位，描金小字在闪电中忽明忽暗："先妣沈氏婉娘之位"与"先考萧氏远山之位"。惊雷劈断百年楠木梁时，沈昭看清灵位后的画像——那女子眉间朱砂，与自己如出一辙。
安阳公主的鸾轿碾碎海棠那日，沈昭正为老太妃刺灸。金针突然弯成钩状，从老妇后颈挑出半截蛊虫。"好一招移花接木。"公主的蜀锦鞋尖碾碎蛊尸，"本宫竟不知沈姑娘精通南诏厌胜术。"
萧珩的凯旋鼓声传来时，沈昭被锁进验身房。嬷嬷的银尺量过她每一寸肌肤，在脊背发现淡青色刺青——是药王谷的九转莲纹。老太妃的尖笑刺破窗纸："二十年前沈氏妖女魅惑王爷，如今这余孽竟又来了！"
合卺酒泼洒在鸳鸯帐时，沈昭正在地牢煎煮假死药。苏明月的嫁衣红得瘆人，捧着药碗的手却布满尸斑："喝下这孟婆汤，我许你全尸。"沈昭突然将药汁泼向铜灯，蓝焰窜起映出梁上倒悬的暗卫——长风心口的箭伤，正渗出与萧珩相同的沉水香。
更漏滴到三更，沈昭在祠堂灵位后摸到暗格。褪色的婚书上，沈婉娘的名字与萧远山并列，印信却盖着皇室朱鸾章。账册最后一页画着婴孩襁褓，脚踝刺青与她腰间胎记浑然一体。祠堂轰然倒塌时，她攥着半枚玉珏冲出火海，正面刻着"昭"，背面却是"明月"。
萧珩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