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光——和霍砚之今日戴的百达翡丽星空表盘一模一样。

"叮——"

解剖刀划开快递箱的瞬间，鸢尾花香气扑面而来。纯黑礼盒里躺着霍氏校董会晚宴邀请函，烫金火漆印下压着张便签：【穿这件，才配查三年前的火灾】。猩红绸缎下，香奈儿高定礼服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却在衣摆内侧缝着枚微型录音器。

手机突然被远程控制，陌生号码发来实时监控画面——重症监护室里，母亲的呼吸面罩正在缓缓下滑。苏晚意抓起外套冲出门时，暴雨中的霓虹灯牌映出霍氏集团巨幅广告：霍砚之站在新落成的云顶艺术中心前剪彩，身后电子屏滚动着"慈善拍卖会"字样。

急诊科走廊的白炽灯管滋滋作响，苏晚意撞开安全门的刹那，看见霍砚之的特助徐默正在护士站签收保险箱。黑色箱体上的"7·15档案"被红漆标记，和她收到的火灾视频日期完全重合。

"苏小姐来得真快。"霍砚之的声音从消防通道飘来，他斜倚着布满涂鸦的墙壁，指尖把玩着古董打火机，"这么关心令堂，不如我们做个交易？"他弹开鳄鱼皮钱包，掉出的照片上，父亲在监狱工厂踩缝纫机的画面赫然在目。

苏晚意感觉后槽牙渗出血腥味。三天前探监时，父亲指尖的针孔还渗着血珠。她弯腰捡起照片，却在霍砚之袖口闻到焦油味——和快递盒里的鸢尾花香产生奇异的化学反应，像极了母亲描述的霍家老宅焚毁时的气味。

"霍先生想要什么？"

"下周三的慈善拍卖会。"霍砚之突然用领带缠住她手腕，暗纹丝绸擦过她腕间的旧伤疤，"戴上这个，把林二公子叫价的全过程录下来。"他塞进她掌心的翡翠耳坠闪着冷光，内侧刻着林氏集团的股票代码。

凌晨三点的出租屋里，苏晚意将礼服铺在泛潮的木板床上。镊子撬开翡翠耳坠的卡扣时，微型芯片滚落进搪瓷杯里，溅起的水花映出天花板霉斑。她忽然想起更衣室那个雨夜，霍砚之曾说："你以为拍卖会的压轴拍品为什么临时换成林家的传家宝？"

校论坛突然推送紧急通知：【特招生苏晚意涉嫌伪造奖学金材料，即刻停课调查】。配图是她书桌抽屉里的瑞士银行流水单，而照片角落露出半截袖扣——正是霍砚之今天戴的蓝宝石袖扣。

敲门声在此时响起。苏晚意握紧拆信刀挪到猫眼前，却看见徐默举着透明证物袋，里面装着本该在教务处保险箱的奖学金印章。他身后阴影里站着穿唐装的老人，胸前的怀表链子缀着霍氏家徽。

"苏小姐，这是三年前火灾保险理赔的原始档案。"老人递上文件的手在颤抖，"霍老先生当年额外投保了十倍金额，受益人却是..."他忽然瞳孔骤缩，整个人向后栽倒。

徐默接住老人的瞬间，苏晚意看见他后颈的针孔正在渗出黑色血珠。窗外传来无人机的嗡鸣，红光扫过对面楼顶时，她清晰看见林雨薇举着麻醉枪的身影。

"快走！"徐默将车钥匙塞进她手里，"去云顶大厦地下三层金库，密码是你母亲工号！"他推人的力道太大，苏晚意踉跄着跌进电梯时，瞥见消防通道里霍砚之正在和黑衣人缠斗，他扯开的领口处有道陈年烧伤，形状宛如展翅的鹰。

负三层冷气扑面而来，苏晚意在防弹玻璃门前输入0927。保险库弹出的瞬间，她看见成排的黑色账本在紫外线下泛着荧光，每本扉页都印着"霍林商业机密"，而最深处那份编号0927的合同附件，赫然是林家肇事车辆走私入关的原始单据。

警报声骤然炸响，林雨薇带着校保安队破门而入："抓住这个商业间谍！"强光手电照在苏晚意惨白的脸上，她却突然笑了。指尖划过合同末尾的签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