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失踪时戴的防水表，表盘玻璃用血画着锚形符号。

"惊喜吗？"林浩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二楼的铁网格上，他正把玩着从母亲那里抢来的银哨，"十年前你爸就是拿着这个破哨子多管闲事。"

李华摸向西装内袋，却抓出把鱼鳞刀——这是母亲剖鱼用的工具。林浩的笑声戛然而止，因为那把刀正插在他皮鞋尖前的地缝里，颤动的刀柄上粘着片带血的鱼鳃。

"你爸当年挨了三枪才沉下去。"林浩转动着银哨，"猜猜这次需要几刀？"

突然响起的《欢乐颂》旋律回荡在冷库。沈初夏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小提琴盒开着，里面不是琴弓而是银亮的电击器。她颈间的银哨随着呼吸起伏，和李华手中那只同时发出蜂鸣。

"教导主任正在查监控。"她的声音清冷如冰，"五分钟后，缉毒犬会闻到这里的笑气味道。"

林浩咒骂着逃离时，李华发现冻鱼堆里藏着微型摄像头。镜头正对着三号柜，记录下了二十年来所有来取货的"客人"——包括三个现任校董。

午夜的教学楼顶层，周承渊用射钉枪在天台地面刻下星图。李华扔来记忆卡："林浩父亲的声音，和当年货轮通话记录里的神秘人一模一样。"

"不止。"周承渊将记忆卡插入改装手机，全息投影显示出加密账本，"你母亲每次送饭盒，都在用鱼鳔胶传递情报。"

屏幕突然闪烁红光，电子项圈发出刺耳警报。周承渊扯开校服，露出心口的倒计时器："72小时后，如果我们没摧毁林家的中枢服务器..."

爆炸的轰鸣从远处码头传来，火光映红了半边天。李华摸到西装暗袋里的毒针，这是周承渊留的"最后手段"。沈初夏的银哨声突然在楼下响起，急促的节奏拼出三个字：电磁脉。

周承渊猛地拽过李华滚向楼梯间，原先站立的位置被子弹打出火星。光头的身影在火光中浮现，滴血弯刀纹身爬满了整条右臂。

"游戏升级了。"周承渊擦掉嘴角血渍，将电磁脉冲仪抛给李华，"这次我要整个港口的灯都为真相熄灭。"

暴雨在玻璃窗上蜿蜒成血河，李华盯着课桌上用修正液画的锚形符号——这是今早周承渊留下的警告。教室后排传来林浩刻意压低的嗤笑，他指尖转动的银色胶囊在晨光中泛着冷光，正是昨晚冷库里丢失的笑气弹改良版。

"距离月考还有十分钟。"广播里的电流杂音突然扭曲成摩斯密码节奏，李华摸向耳后的微型接收器，这是周承渊用人体打印机烙上去的。沈初夏的声线混着杂讯传来："监控室有十六处旋转镜头，电磁脉冲需要覆盖半径十九米。"

讲台上的监考老师推了推金丝眼镜，镜腿闪过诡异红光。李华认出这是教导主任常用的间谍设备，此刻正对着他颤抖的右手——那上面还残留着冻库的鱼腥味。突然响起的预备铃惊飞窗外麻雀，周承渊伪装成清洁工掠过走廊，拖把杆里藏着的电磁脉冲仪滴答作响。

试卷发下的瞬间，李华的瞳孔骤然收缩。作文题《黑暗中的光》下方，有人用隐形墨水写着："服务器在旧校舍地下室"。他摸出周承渊特制的2B铅笔，笔尖渗出溶解墨水的酸性试剂。

"咳咳！"

林浩的跟班甲突然剧烈咳嗽，淡紫色雾气从袖口渗出。前排学生接二连三趴倒在课桌上，监考老师的镜片蒙上诡异虹膜——这是笑气弹改良后的神经毒素特征。李华屏住呼吸，在桌底按下铅笔末端的发射键，纳米无人机载着解毒剂冲进通风管道。

"最后三排同学转移备用考场。"广播突然插播通知。李华起身时膝盖撞翻课桌，藏在抽屉夹层的冻鱼内脏泼洒而出——那是母亲今早塞给他的"礼物"。腥臭的鱼鳔中滚出微型芯片，正闪着与周承渊项圈相同的红光。

旧校舍地下室弥漫着霉味，李华踹开锈蚀的铁门时，后颈的汗毛突然竖起。周承渊正跪在服务器矩阵前，后背的烫伤疤裂开渗血，在地面汇成航运路线图。他的校服撕成布条缠住项圈，倒计时器显示"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