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暖黄灯光，自动门开合的叮咚声混着关东煮的香气飘上来。肚子叫得比007的电子唢呐还响。

「这钱合法吧？」我趿拉着人字拖往外走，「不会明天警察叔叔带着《今日说法》栏目组堵门吧？」

「本系统已自动申报偶然所得税。」状态栏弹出张电子完税证明，盖章单位写着「天庭财政局」，经办人签名是齐天大圣。

货架上的临期饭团正在打七折，我伸手去够鲔鱼口味时，身后传来塑料袋的簌簌声。姜妍裹着皮卡丘连体睡衣正在扫荡货架，购物篮里堆满猫罐头和素描纸。她头顶翘着根呆毛，耳垂上还挂着没摘的猫咪耳钉。

「你家的拿破仑会素描？」我指着那叠康颂水彩纸。

她翻了个白眼，把最后两盒金枪鱼罐头扫进篮子：「302的，你踩到我隐形斗篷了。」

我低头看脚下，便利店地砖缝里卡着张皱巴巴的「江城舞林争霸赛」宣传单，王奶奶的团队照正冲我抛媚眼。007突然在我视网膜上打出一行弹幕：【触发随机任务：请宿主夸赞眼前女性的发色】

「你这绿毛…」我刚开口就咬到舌头。

姜妍的指甲掐进罐头包装，拉环发出危险的咔嗒声。007在我耳边狂吼：「夸！快夸！用你十二岁写情书的功力！」

「…像莫奈《睡莲》里的倒影！」我憋得太阳穴直跳，「就那种…朦胧的，充满生命力的…」

她愣了两秒，珊瑚耳钉泛起微红：「美术生？」

「前·美工。」我晃了晃手机，「现在主业是夸夸群群主，副业给广场舞女王当人形拐杖。」

自动门又叮咚一声，穿格子衫的程序员抱着泡面进来。姜妍突然拽住我袖口：「配合下。」没等我反应过来，她踮脚凑近我耳边：「今晚的月亮像不像没烤熟的舒芙蕾？」

温热呼吸混着柑橘香扫过颈侧，我后腰撞到关东煮柜台，萝卜块在汤锅里跳起华尔兹。007兴奋地吹起《婚礼进行曲》，程序员手里的红烧牛肉面啪嗒掉在地上。

「你前男友？」我瞥见玻璃门外闪过玛莎拉蒂的车灯。

「宠物医院新来的海归兽医。」她往我手里塞了盒牛奶，「刚才的演出费。」结账时又顺手往我兜里扔了颗薄荷糖，「喂楼下野猫用的，别偷吃。」

回去的路上，007正在脑内循环回放刚才的场景：「经系统分析，宿主脸红指数达到三颗星，建议购买《土味情话大全》升级包…」

「闭嘴吧你。」我把牛奶盒捏得咔咔响，「她篮子里有六盒猫罐头，但名片上说养了五只猫。」

「可能新收养了流浪猫？」

「第五盒是巅峰鳕鱼口味，第六盒是珍致明虾。」我摸出那颗薄荷糖，锡纸在月光下闪着冷光，「但她在宠物店登记的主食罐头都是鸡肉味。」

系统沉默了三秒：「你们人类谈个恋爱还要做SWOT分析？」

「这是失业社畜的条件反射。」我踢开楼道口的空啤酒罐，惊飞两只翻垃圾桶的流浪猫，「就像你永远记得甲方第27版修改意见的字体色号。」

钥匙插进生锈锁孔时，头顶突然传来重物拖拽声。姜妍的尖叫混着猫叫炸响：「拿破仑！那是妈妈的数位板——」

我望着手里温热的牛奶盒，突然想起上个月在阳台收衣服时，瞥见过她窗台晾着的男士衬衫。现在看来，那件oversize的GUCCI衬衫，似乎和遛狗时遇到的玛莎拉蒂车主很配。

007突然弹出个撒花特效：「恭喜宿主解锁支线任务【都市观察者】！奖励【细节推理能力+1】」

「能折现吗？」我把薄荷糖抛进装多肉的花盆，「或者换个不掉链子的WiFi？」

晨光爬过防盗网时，我正梦见自己变成锦鲤在报表海洋里扑腾。手机在枕头下震出蜂鸣，王奶奶的老年机号码在屏幕上跳动：「小陆啊，建国说他没托人带话？」

我一口牙膏沫喷在镜子上。007吹着口哨调出通话录音：「建议开启语音翻译功能，本系统提供东北话转标准普通话服务。」

「奶奶您听我说，其实是社区送温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