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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容床上嗡嗡震动,美甲师刚给她涂完最后一层裸色甲油。
"程浩疯了?"她猛地坐起来,面膜精华液顺着脖子往下淌,"就因为我们要99万彩礼?"
更衣室的镜子里映出她扭曲的脸。四年前程浩在宿舍楼下摆蜡烛表白的样子还历历在目,那天他穿着借来的西装,捧着蔫掉的玫瑰说:"我现在给不了你最好的,但会拼命对你好。"
后来他确实做到了。夏薇翻着聊天记录,去年生日程浩加班到凌晨三点,就为攒钱给她买Tiffany项链。上个月痛经,他请假跨半个城送红糖姜茶,被主管骂得狗血淋头。
"薇薇,出大事了!"母亲突然破门而入,做了一半的头发滑稽地卷着发卷,"程浩他爸进ICU了,听说手术费要五十万!"
美甲灯啪地熄灭,夏薇看着未干的指甲在真皮沙发上蹭出一道红痕。手机还在不断弹出消息,程浩的最后一条微信写着:"我爸需要救命钱,拆迁款不能动。这婚不结也罢。"
暴雨倾盆的夜晚,夏薇跪在程家老宅的台阶上。灵堂的白幡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程母的哭声像把生锈的锯子拉扯着每个人的神经。
"阿姨我错了..."她拽住程浩的裤脚,雨水把香奈儿外套泡得发胀,"我不知道叔叔病得这么重,我妈说...我妈说..."
程浩弯腰掰开她的手指,无名指上的情侣戒硌得人生疼。七天前他在这里守灵,夏家发来的最后通牒还躺在手机里:"二十八万,少一分免谈。"
"你走吧。"程浩的声音比雨水还冷,"拆迁款还剩一百二十万,五十万付了医疗费,三十万是爸爸的墓地。剩下四十万..."他忽然笑出声,"刚够付你想要的LV婚纱照、马尔代夫蜜月、还有国际学校的定金。"
夏薇望着灵堂里黑白的遗像,老人眼角笑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