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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方才偷偷塞进去的翡翠耳坠,此刻正在阳光下透出半抹浓绿。
"请父亲安。"我盈盈下拜,袖中藏着半块染血的帕子,"母亲晨起说心口疼,可请太医看过了?"
江婉儿抢着要开口的姿势僵在半空。
父亲狐疑的目光在我们之间逡巡,背后突然传来环佩叮当——
"瑶儿!"
母亲带着喘息的呼唤撞碎一庭死寂。
我垂眸盯着青砖缝隙里钻出的野草,唇角终于勾起重生后第一个真心的笑。
要起风了
"母亲来得正好。"我捏紧袖中染血的帕子,"方才二妹妹说我院里丢了......"
"就在花盆后边!"我突然伸手指向廊角的海棠盆栽,枯枝上还沾着晨露,"二妹妹的荷包太重,把土都压松了。"
江婉儿的脸瞬间褪成宣纸色。
她扑过去要拦,父亲身边的侍卫已经掀开花盆。
染着污泥的翡翠耳坠咕噜噜滚出来,正撞上她绣鞋尖。
"二姑娘的荷包绣工真别致。"我弯腰捡起证物,指尖勾出半截红绳——和她腰间挂着的鸳鸯荷包同色同款。
父亲额角青筋暴起:"来人!送二姑娘回房思过!"
"大伯父听我解释!"江婉儿拽住父亲衣袖,发间金步摇缠上他腰间玉带。
我冷眼瞧着那抹翠色坠进泥里,像极了她前世被斩首时滚落的翡翠簪。
母亲握住我冰凉的手:"瑶儿吓坏了吧?"
"女儿想去城西买松子糖。"我歪头靠在她肩上,余光瞥见江婉儿回头剜我的那一眼。
廊下铜铃被风撞得叮当响,惊飞了檐角偷看的灰雀。
李嬷嬷替我系披风时,我按住她发抖的手。
前世这双替我试毒的手,此刻正攥着张皱巴巴的纸条。
"姑娘真要出门?"她声音压得极低,"老奴方才瞧见西角门......"
我笑着将纸条塞进炭盆,看火舌吞掉"地痞"二字:"嬷嬷多虑了,咱们走朱雀大街。"
铜镜映出我鬓边新换的白玉簪,那是从江婉儿荷包里顺出来的。
窗外乌云压着飞檐,我拢紧狐裘踏出门槛。
有些陷阱,总得亲自踩实了才好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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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市险象环生,反制出其不意
(接上文)
朱雀大街的糖炒栗子香裹着初春寒气钻进轿帘。
"姑娘当心!"
李嬷嬷突然拽着我往胭脂铺里退,七八个满脸横肉的汉子已堵住去路。
领头的刀疤脸抛着碎银子,铜钱眼扫过我腰间玉佩。
"小娘子跟爷去喝杯茶?"
围观人群潮水般退开,卖糖人的老头直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