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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的尸骨还没凉透,就急着分家产了?"我掀开棺材板时,妹妹正咬着我未婚夫的喉结,指尖还沾着喂我鹤顶红的砒霜粉。
萧郁在灵堂梁上笑出了声,我染血的玉佩突然发烫——前世没发现这病秧子王爷竟能看穿我的预知幻象,更没料到空间里那本《毒经》翻开第一页就写着:弑君者,萧郁
重生惊逢困厄,灵眸初启破局
"三姑娘别藏了,您房里的红玛瑙镯子都掉在池塘边了!"
我睁开眼时正对着青石砖上碎成两截的玉镯,江婉儿尖利的嗓音刺得耳膜生疼。
前一刻还浸在刑场血泊里的身体,此刻正被春寒料峭的穿堂风激得发抖。
"二姐姐莫不是记错了?"我拢住袖口渗血的擦伤——和前世分毫不差的位置,"我今日可没去过东跨院。"
江婉儿绣着金线的裙摆扫过碎玉,十六岁的脸还带着少女的娇憨,说出来的话却淬着毒:"等大伯父过来,搜一搜身便知清白。"
我余光扫过廊下探头探脑的婆子们。
是了,再过半刻钟父亲下朝回府,江婉儿会从我的妆奁里"恰好"翻出祖母的翡翠耳坠。
前世我就是被这盆脏水浇得百口莫辩,在祠堂跪烂了膝盖。
掌心突然传来灼烧感,腰间的玉佩烫得惊人。
我猛地闭眼,额角突突跳动的血管里突然涌进画面:江婉儿藏在袖中的翡翠耳坠正闪着幽光,搜身的婆子指甲缝里沾着我的血。
"姑娘当心!"李嬷嬷突然拽了我一把。
我踉跄着撞上她布满老茧的手,这才发现江婉儿正伸手要来扯我衣襟。
后背惊出冷汗,我反手扣住她手腕:"等父亲母亲到齐了,别说搜身,开箱验房都使得。"
江婉儿脸色倏地变了。
前世她最怕母亲验看证物,那些做旧的票据根本经不起推敲。
我趁机用脚尖轻踢李嬷嬷的裙摆,她常年替我煎药的右手小指抽了抽——这是我们约定好的暗号。
"二姑娘急什么?"我故意提高声调,"莫不是证人还在路上?"
围观的人群里传来窃笑。
江婉儿精心梳的飞仙髻都快气散了,染着凤仙花的指甲直戳到我鼻尖:"我看你就是做贼心虚!"
玉佩又烫了一下。
这次我看见母亲提着药箱跨过垂花门,发间那支点翠步摇晃得厉害。
算时辰该是李嬷嬷抄近路穿过了竹林小径——比前世整整早了两刻钟。
"都在闹什么!"
父亲的声音炸雷般劈进院子时,我正盯着江婉儿腰间突然鼓起的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