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钱给他们买房,把养老钱都搭了进去。
公交车驶来时,我最后看了眼网吧二楼的窗户。顾北辰和杨晨曦头挨着头看手机,他修长的手指正把她的碎发别到耳后。这个动作他前世也对我做过,在教师办公室帮我整理竞赛资料时,指尖的温度烫得我耳尖发红。
回家路上经过新华书店,我买了本《C语言从入门到精通》。结账时收银员多看了我两眼,可能觉得穿校服买编程书的女生少见。前世我直到大二才知道,顾北辰早就通过杨晨曦父亲的关系,在职校混到了学生会主席。
电梯镜面映出我苍白的脸,十八岁的身体里装着三十岁的灵魂。按键时手指还在发抖,前世被推进手术室前的剧痛似乎还残留在腹腔。医生说我怀孕八周,可顾北辰签流产同意书时连笔都握不稳。
"沫沫回来啦?"妈妈系着碎花围裙从厨房探头,"志愿填好了?"她手里的锅铲还在滴酱油,和前世临终时插着的输液管渐渐重合。我冲过去抱住她,油烟味混着洗衣粉香格外真实。
卧室书桌摆着浙理工招生简章,我用红笔圈出的软件工程专业在阳光下泛着金边。前世我偷偷报考这个专业被顾北辰发现,他撕了录取通知书说:"女孩子学什么编程。"
窗外蝉鸣突然静了一瞬。我翻开新买的编程书,油墨味混着空调冷气涌入鼻腔。铅笔在空白处勾画记忆里的代码——三十岁那年我设计的智能医疗系统即将上市,却在路演途中被顾北辰撞飞。
楼下突然传来争吵声。我推开窗,看见顾北辰父亲正在和杨晨曦母亲对峙。杨母猩红的连衣裙像团燃烧的火,尖利的声音刺破暮色:"你们家北辰带坏我女儿还有理了?"
"明明是晨曦非要北辰陪她读职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