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年是他亲手将火把丢向隋府祠堂。
"住手!"天子颤抖的指尖几乎戳到萧景明鼻尖,"这是...这是隋..."
我伏在地上无声地痴笑。碎瓷扎进掌心也不及心头痛快,他们终于记起来了。
记起那个被野狗啃食了三天三夜的隋氏遗孤,记起腊月廿九的雪夜里,有人从尸堆里爬出来时脸上还粘着胞妹的半截指骨。
殿外北风卷着雪粒子扑灭宫灯,我在黑暗中摸索到萧景明靴角的血迹。就像他率兵闯进隋府那夜,我蜷缩在枯井里听着兄长被铁锤砸碎膝盖的声音,温热的血顺着井沿滴在唇间,竟比除夕的糖糕还要甜。
"陛下圣明。"我任由羽林卫反剪双臂,仰头饮下鸩酒时,瞥见萧景明袖中滑落的玉蝉佩——那本该系在父亲灵柩上的隋氏传家宝。喉间涌上的腥甜冲散了剧痛,原来五年前吞下的红萼花籽,终究要在今夜开出复仇的花。
剧毒入喉,我却象回到了很久以前……
玉蝉佩坠入寒潭的瞬间,我仿佛看见父亲在深水中睁开了眼。五年前的神医谷底,月光像碎银铺满黑曜石潭面,谢云湄用金针挑开我溃烂的皮肉时,说的也是这句话:"要活命,先学会在水里睁眼。"
"看见水底的金莲纹了吗?"她将我的头按进刺骨寒潭,"记住每片莲瓣转动的轨迹,错一道,你脸上的红萼毒就会烂穿喉骨。"
潭水灌入鼻腔的刹那,七年前的画面如毒蛇绞紧心脏。那年我蜷缩在运泔水的木桶里逃出京城,左脸的烧伤混着脓血黏住破布。
城门口贴着我的海捕文书,画师竟将那道疤绘成红萼花的模样——他们不知道,真正的红萼毒正在我的血脉里绽放。
"呼吸乱了。"谢云湄的银簪突然刺进后颈要穴,我呛着水浮出潭面,看见她耳后那点朱砂痣在月光下泛着血光。这个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