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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我的神秘女子,总爱穿月白襦裙,象母亲跳进火海时飞扬的素纱披帛。
金丝楠木药箱咔嗒作响,她取出的薄刃比蝉翼更透亮:"今日要剥下你整张脸皮。"话音未落,刀尖已贴上我完好的右脸,"红萼花开到第七日,该换血了。"
剧痛袭来时,我死死咬住檀木咬棒。这种毒花最残忍之处,是让中毒者在极致痛苦中保持清醒。就像当年萧景明故意留着父亲一口气,让他亲眼看着嫡长孙被马蹄踏成肉泥。
"恨吗?"谢云湄忽然将铜镜举到我面前。
寒潭倒影里,我溃烂的左脸爬满猩红纹路,宛如一朵盛放的血色红萼。她染着蔻丹的指尖抚过那些狰狞纹路:"多美的诅咒,隋氏嫡脉的血,果然最适合养这种西域奇毒。"
我猛地攥住她手腕。五年来第一次触到她的皮肤,竟比寒潭水更冷。铜镜哐当坠地,惊起竹梢栖鹤,她腕间金铃叮咚作响,与当年母亲哄妹妹入睡时摇的银铃一模一样。
"你知道隋氏祠堂的牌位是怎么排列的吗?"我盯着她骤然收缩的瞳孔,"太祖皇帝赐的丹书铁券就供在第七层,萧景明却用铁锤把它砸成废铁扔进熔炉。"
寒潭突然掀起漩涡。谢云湄广袖翻飞间,十二枚金针封住我周身大穴,我像具傀儡般被她拖向潭心。水面下浮出万千金莲纹,竟与玉蝉佩上的暗纹分毫不差。
"看清楚了。"她的声音在水波中扭曲,"这是前朝璇玑图,你隋氏先祖为保皇室血脉,用九十九个死士的颅骨..."
话音戛然而止。我忽然看见她后颈浮现的暗红色图腾——在隋府藏书阁的《异闻录》里,这种双头蛇纹章属于被太祖剿灭的前朝暗卫。当年父亲发现萧景明私通北狄的信件,用的就是这种蛇纹火漆。
潭水突然变得滚烫。金莲纹路开始逆时针旋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