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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的红萼毒纹如活物般蠕动。谢云湄拔出我喉间银针的刹那,压抑五年的嘶吼破水而出,惊飞的神医谷栖鹤在空中组成诡异的卦象。
"记住这种痛。"她将玉蝉佩按在我心口,冰凉的玉佩竟渗出鲜血,"等你回到金銮殿那天。"
当我从昏迷中醒来,仍然理不清头绪,我明明饮了毒,为什么还活着。
三更天的梆子声荡过宫墙时,我只好用金线绣寿字幡打发失忆又混乱的时间。银针穿过锦缎的沙沙声里,忽然掺进了玉碎之音——五年前谢云湄摔碎药钵时,也是这般清越的响动。
"寒潭金莲开在子夜,你还有半个时辰。"她曾将淬毒的银簪插进我发间,簪头雀鸟的琉璃眼珠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的蓝,"待莲瓣浸透你的骨血,便能以声化形。"
此刻我抚摸着喉结处凸起的金莲纹,指尖触到承恩殿冰凉的蟠龙柱。戌时三刻的宫宴即将开席,萧景明腰间玉蝉佩的流苏穗子正扫过我的袍角。
昨夜我在他茶汤里下的幻蛊,此刻该化作万千毒蚁啃噬五脏了。
萧景明的庶子一跃而进,突然拔剑刺来。我侧身躲过时故意撞翻鎏金烛台,火舌舔上玄色帷幔的瞬间,满殿惊叫与五年前隋府的火海重叠。少年的剑锋在距我咽喉三寸处凝滞,他的瞳孔正映出我耳后浮现的朱砂痣——和谢云湄的一模一样。
"云湄姑姑..."他踉跄着后退,像极了当年在神医谷发现我偷练禁术时的模样。
这个秘密本该随寒潭金莲永沉水底:谢云湄用换血之术保住的不仅是我的命,还有隋氏嫡脉与前朝皇族交融的血。
承恩殿地砖突然裂开蛛网纹。我踩碎暗藏的机关枢纽时,谢云湄的声音仿佛在耳畔响起:"璇玑图第九重,踏坤位,震三宫。"当年她在寒潭底教我辨认的星图,此刻正化作殿内移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