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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出现在转角处。这个总是佝偻着背的老人正在擦拭墙壁,可那里根本没有镜子。"江作家又梦游了?"他浑浊的眼珠转向我手中的手术刀,"上个月的王作家也喜欢半夜逛停尸房。"
我突然注意到清洁车底层露出一截白大褂衣角,布料上的血迹呈喷溅状。老陆顺着我的视线咧嘴一笑,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标本馆每天要处理3.7公斤记忆残渣,这可是精细活。"
暗门滑开的声响打断对话。馆长站在解剖室门口,鸟嘴面具的眼部滤光片泛着暗红。"江先生对《记忆手术》章节的创作还满意吗?"他的声音像是经过电子合成的多重声线,"凌晨三点该采集新的故事样本了。"
解剖台上的无影灯骤然亮起。我看到了自己的脸——准确地说,是二十三岁的我在福尔马林液中的头颅。太阳穴插着电极,后颈的月牙形疤痕正在渗出组织液。
"这是第七次循环里最完美的作品。"馆长的手术刀抵住标本喉结,"当您发现所有死亡日期都是同一天时,故事才能真正开始。"
标本的眼球突然转动,倒映出我身后墙壁的电子钟。红色数字在暴雨声中跳动:00:00。新的一天开始了,而标本罐上的死亡日期又提前了二十四小时。
第二章:镜中血案
消毒水的气味突然变得浓烈,我踉跄着扶住解剖台,指尖传来福尔马林液的黏腻触感。标本的眼球仍在转动,瞳孔收缩成诡异的竖条形,这绝不是人类该有的生理特征。
"看来同步率超过阈值了。"馆长用手术刀轻敲标本罐,声波在液体中荡起涟漪,"您应该见过老陆养的暹罗猫?它们总在标本馆迷路,因为这里的空间折叠次数比猫眼反射多七次。"
我后颈的